夜里医院的温度并不比室外的暖，秦陌在的这间病房空调又正好坏了，针水从血管进入身体里又带来一阵凉意。

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就躬身去拿床脚的外套，但始终都差一点拿不到。

“别乱动。”段郁青明白了她的意图，起身拿起外套来到她身边给她穿上，由于另一只手穿不了，只能一半穿上一半披着。

尽管如此，也暖和多了。秦陌叫不来段郁青解闷，只好仰头看着针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

突如其来的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把秦陌从梦里惊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传来了父母激烈的争吵声。

“你就是个贱男人！你和那个女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你了。”余芳带着哭腔骂到破音。

秦逸城不甘示弱，“你这个疯女人！我都说了，我和她根本没发生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自从和你在一起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要钱没钱，这破日子怎么过啊！”余芳大声哭喊着，拿起客厅里的东西就摔向秦逸城。

“过不下去就离婚！”秦逸城彻底愤怒了，扑上去与余芳撕打在了一起。女人的哭声、喊声，男人的怒吼声全都通过隔音极差的墙壁清晰地传入秦陌耳中。

七岁的秦陌只敢独自躲在被窝里哭泣，她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争吵，是因为爸爸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吗？还是妈妈不想再过贫穷的日子？

她越想越伤心，却始终不敢打开房门出去劝架。客厅里的两人嘴上一直提着离婚的事，无疑都一针针地刺在秦陌心上。

她不想让爸妈离婚，哥哥还在外面上学，她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她最终决定在第二天偷偷把户口本和两本结婚证藏起来，这是年幼的秦陌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第二天秦陌放学回来看到爸妈还没离婚才放下心来，秦逸城不在家，余芳把秦陌叫到身边，秦陌看到她脸上的淤青。

“要不是牵挂着你们兄妹俩，我早就和那个男人离婚了。”余芳说着眼泪也流下来，秦陌看到母亲流泪后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

“秦陌？秦陌！”直到听见有人叫自己，秦陌才睁开眼，眼角竟随着梦境一起流下一滴泪。

“怎么了？”段郁青一改平时的高冷，柔声地弯身询问。

秦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针已经打完了，一只手正被段郁青按着止血，她只好连忙用另一只手抹去泪痕。

很快她就恢复了状态，“没事。”

街道上的气温似乎又降了一个度，秦陌拉拢外套，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一阵风吹散。

“你有心事。”段郁青没有任何好奇的表情，更像是一脸平静地陈述事实。

“这句话怎么换你问我了？”秦陌苦笑，“对啊，一想到明天还要上学，我就伤心欲绝。”

“如果不上学，你想做什么。”

“一个人环游世界。”秦陌随意地抽着烟，抬头望着路灯，夜晚给了她天马行空的机会，“我只想自由一生，如果必有一死，我希望是在追寻自由的路上。”

这是个看似不经意实则发自内心的回答，段郁青沉默了两秒，“祝你如愿。”

连续三天的打针就此结束，秦陌回到家就躺进了梦寐已久的被窝，打开手机一条条回复着秦霆深的担忧。

他这次的出差时间虽然不长，但总担心秦陌一个人在家。

“哥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秦陌回复了几条宽慰秦霆深的消息后倒头就睡。

这次她还没来得及做梦，就被一阵莫名的心悸和肚子痛惊醒，看了一眼手机，五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起床铃才响，这种情况对秦陌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她经常会在闹钟响起的二三十分钟前醒来，同时会伴随肚子中摸不清部位的疼痛。

秦陌侧身蜷缩起，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声音，最终她都是忍受不了直接起床，奇怪的是起床后这种症状就会慢慢地消失。

洗漱完后秦陌只好认命地前往学校。

在此之前她一直找不到高考的动力，现在她却有了新想法：到时候上了本科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一大笔钱，这样离她自由的追求就更进一步。行动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

一早上她都努力跟上各科老师的步伐，英语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