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鄞海市，气温上升了不少。早晨六点半，高三年级此起彼伏的背书声就已响彻教学楼。

尽管已经坚持了几个星期，但秦陌还是会在早读时昏昏欲睡。由于各科老师都要求站着背，秦陌就更加忍受不了这种双重折磨。

终于熬到下课铃响，几乎大部分学生都立马坐下来趴在桌子上睡觉。仅仅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对高三学生来说却是难能可贵。

秦陌刚睡着数学老师就走进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困就出去走走。”

经过这么一折腾，秦陌的精神状态更差了。上数学课时，又一阵强烈的困意来袭，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就双手互掐与之抗拒。

然而一般的疼痛对她来说并没多大作用，她就只好对自己下狠手……

放早学后，秦陌依旧没有胃口。她眼里有些血丝，眼下发青，身心俱疲。

和倪静她们打过招呼后，她就独自来到校外的一家咖啡厅。

秦陌从不喜欢喝咖啡，如今只想找个地方休息。这家咖啡厅的设计正好是单独的隔间。

她点了杯拿铁和几块甜点后就给段郁青发了条消息，“今天休息一天，不去小石桌了。”

她不确定段郁青有没有带手机，又不想让他午休时间白跑一趟。

很快消息声就响起，“你在哪？”

秦陌不明白段郁青的意思，但还是给他发了地点。

十分钟后，段郁青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他在前台点了咖啡后就来到秦陌在的隔间。

这里有两张面对面的软沙发，秦陌刚来时坐下就想立马睡觉。

段郁青在对面坐下，看到秦陌的模样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让秦陌别这么努力了。

“我没事。”秦陌喝了口咖啡，把没吃过的甜点推到段郁青面前，“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

段郁青没反应地盯着她的手看，秦陌才反应过来手臂上的淤青不知什么时候露出来了。

她缩回手，莫名心虚地拉下衣袖。

“手怎么了？”段郁青并不打算视而不见，而是固执地询问。

“太困了，掐的。”

宁静的咖啡厅里发出杯子碰撞玻璃的声音，段郁青轻微皱眉，“晚上早点睡……”这似乎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提议。

“段老师，你开始废话文学了。”秦陌饶有兴趣地凑近段郁青的脸。

“那怎么办？”段郁青再次开口，嗓音却变哑了。

秦陌轻笑一声，“要是能有段老师在身边，估计就不会再打瞌睡了。”

她真诚地望着段郁青，突然捕捉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现在睡会吧。”

“好主意。”秦陌没吃几口东西，侧躺在沙发上不管不顾地就闭上眼。

这个地方确实比教室更适合睡觉，不会担心有旁人看到，还比桌板软多了。

没过多久，秦陌就彻底睡着了。段郁青起身脱掉外套盖在她身上，又来到前台加了一些钱说明情况。

午后的街道也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进入了睡眠状态。

……

学校小石桌，顾妍雪几人正盯着手里的书发呆，“你不是说秦陌和段郁青每天都会来这里复习吗？”

“我的情报不会有误的，之前她拒绝跟我们出去玩就是来这里呀。”韩奕云若有所思，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小石桌。

顾妍雪依旧心有不甘，“你说我们难得用上午休时间来找秦陌复习，结果她还不在！”

倪静翻开书，“来都来了，看会书吧。别到时候我们几个垫底，太丢人了。”

有些时候，学习是需要氛围的，当周围人都走起来了，你却还在原地，就会显得格格不入。这时候，心理往往会促使自己融入集体。

当太阳偏移正空，街道上过往的车辆就逐渐多了起来。秦陌难得地没有做梦，睡了一次好觉。

她睁开眼，目光就移到对面段郁青身上。他侧着脸看向窗外，室外的光线正好使他面部的轮廓清晰分明，仿佛入了画。

秦陌静静地看着他，将身上外套随之发出的气息吸入肺里，瞬间置身于一片清幽的山林中，拂去了浑身疲惫。

她突然觉得，段郁青身上的气息比医院吸氧有用多了。

段郁青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发现秦陌正盯着自己看，“怎么了？”

他的声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