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假期很快过去，临走前秦陌还是少不了一顿谈话。秦母平时就算再佛系，对秦陌即将高考的事也十分上心，语重心长地讲了一堆大道理。

秦父则一脸严肃，“时间不多了，你自己考虑，如果考不上，你还能干什么。”

听再多的话，秦陌内心依旧毫无波澜。别人或许是为了以后的出路而高考，但她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而考。人总是贪婪的，得到后不会立即满足，反而想要更多。

秦陌始终摸不清自由真正的定义，但她认为自由的前提需要物质。或许她曾得到过片刻自由，但她想要的是自由贯穿一生。

回学校的第一天，周考成绩就出来了。看到依旧在原地不动的数学成绩时，秦陌瞬间感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我这数学算是没救了……”

一旁坐着的倪静看了眼她的成绩，“你知足吧，除了数学，你其他几科都进步很大啊。”

秦陌趴在课桌上，“你知道那种付出后换来空气的感觉吗？”

还没等倪静回答，后桌的顾妍雪就笑场了，“看来是段郁青教学不行呀。”

“关他什么事。”

秦陌随口一怼，顾妍雪笑得更大声了，“你看你看，都开始维护他了……”

“有吗？”

“有！”

清明过后，雨也渐渐停了。午休时间，秦陌一如既往地来到小石桌。看到段郁青，她又想起了那惨不忍睹的数学成绩，便不自觉地捏紧手里的试卷。

坐下后她有些心虚地把数学试卷放在桌上，“你说，放弃一科数学，有没有可能上本科。”

段郁青显然已经看过了她的成绩，“一般情况下，高考数学会比平时简单。”他的意思是让秦陌不要放弃，但秦陌却听不进去。

“我实在不想学了。”秦陌直白的话脱口而出。

段郁青沉默片刻，还是柔声开口：“总有一些是你会做的，你先把会做的分数拿到手。”

秦陌还是不听劝，内心早就被焦躁占据，大脑发出逃离的信号，于是她转身就走。

“站住。”段郁青冷不伶仃地发出命令。

秦陌听了瞬间浑身不自在，“你想怎样？”

“我觉得我应该为我的教学负责。”段郁青一脸云淡风轻地回答。

秦陌冷笑一声，“你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我不想做的事，没人能改变。”

秦陌性格多变，说话总是不留情面。但看着段郁青复杂的表情，她莫名感到揪心。

最后她还是留下一张试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阵风吹来，轻易就掀起了桌上的试卷，段郁青及时把拿在手里，抽出夹在其中的答题卡。

前几道大题基本已经写满，但得分不高。他便对照着试卷分析起了答题卡。

整个校园一片宁静，秦陌溜出校门去找倪静她们。

一家棋牌室内，四人已经打起了麻将，剩韩奕云和程凯在一旁观望。看到秦陌出现，都不约而同地发出疑问：“你不是在学习吗？”

“不想学了呗。”秦陌说着，拉过一个靠椅就躺下，程凯递过来根烟顺势给她点上。

盛一鸣边打边看向秦陌，“我这手气不太行，要不你来？”

“别了吧，我可比你倒霉多了。”秦陌眯着双眼吐出烟雾，刚躺了一会就睡意来袭。

等她再次醒来时，几人刚好起身准备要回学校了。

“你醒的还真是准时啊。”程凯伸了个懒腰看向秦陌。

“这叫生物钟，你懂什么。”秦陌睡眼惺忪，瞬间不想回学校。“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顾妍雪明显赢钱了，满脸笑容道：“快了快了，只有一两个月了。”

7班下午的数学课上，秦陌彻底放纵自己发呆，因为老师在讲被她遗弃的那张试卷。

“你真行啊，试卷都不要了。”倪静微微靠拢秦陌，小声说道。

秦陌玩转着手中的笔，一言不发。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没有走下来，自然也没发现秦陌没有试卷。

一节数学课很快混过去，秦陌之前学习的干劲似乎也在消散。课间休息时间，她就望着窗外发呆，浑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最后倪静几人实在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便在放晚学后把她拉出教室。

“还是出了学校的空气好。”秦陌漫不经心地走着，心中的郁闷消散许多。

“走！去吃新开的那家煲仔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