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作罢，秦陌睁眼，看到段郁青就坐在不远处贝斯手的位置。

她缓缓放下吉他，而后摸出一包烟，熟练地拿出一根放到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望着远方悠悠吐出烟雾。

然后收回视线，走向段郁青，无声地递给他一根。此刻空气中仿佛还有刚才的回音，秦陌从没看过段郁青抽烟，但他却意外地接过去了。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用细长的手指夹住，之后就没了后续，或许他没有打火机，或许他根本不抽烟，只是给秦陌面子。

还好秦陌不喜欢强人所难，段郁青没跟她要火，她也就没主动给他点上。

秦陌略过这个小插曲，开口就问：“你会贝斯？”

“嗯，会一点。”段郁青毫无波澜地回答。

秦陌笑了，心想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低调。

“我刚才弹的怎么样？”秦陌虽然有自知之明，但还是故意玩味地询问他。

而段郁青在被询问后抬头看着她：“挺好的。”

……

秦陌憋住笑，没想到他还真是给足了面子，“那你也来一段贝斯solo。”

段郁青大概没想到她会搞这一出，自然也不好拒绝，只好再次拿起刚才的贝斯：“再借用一下。”

他礼貌地说完后，一段流利、低沉的贝斯乐再次倾泻而出。

秦陌很快就听出了他弹的是beyond在91年现场演奏的《冷雨夜》中那段超长贝斯solo。

她瞬间止住了呼吸，尽管之前已经在耳机里循环播放了无数遍，但像现在这样身临其境地听到还是会大为震撼。

如果现在要她表达心情，她大概只会语无伦次地说出nb二字。这既是对原版的崇拜，也是对段郁青再一次的刮目相看。

段郁青全神贯注的样子，搭配上这段音乐，让秦陌一刻也不想移开视线……

直到段郁青弹结束后，秦陌才从深度沉迷中缓过来。这次她看向段郁青的眼神中不再有玩味。

她走到段郁青身边，蹲下身仰视，像是彻底臣服于他了。随后她不自觉地拿出火机，给段郁青点燃了烟。

此刻的她不再想管什么道德素质，只想拉着段郁青跟她一起沉沦……

下一秒段郁青熟练地吐出烟雾，两人面对面的距离因缓缓飘散的烟雾增添了几分迷幻。

隔着烟雾，秦陌深深地看着段郁青若隐若现的双眸，低声说了句：“段老师，好厉害。”

轻飘飘的话语传入段郁青耳里，瞬间使他浑身血液凝固。

下一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秦陌就退开了。

空气凝固了几秒后，被段郁青打破：“之前学过一点，不经常弹，就对这曲熟悉。”

“你这人……”秦陌若有所思后认真地说，“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嗯？”

“完美吧……你算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

面对秦陌毫不吝啬地夸奖，段郁青竟有一瞬间地不知所措，只能一贯地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太阳已经偏西，气温终于有所下降，伴随着轻拂的晚风，让人感到舒适。

秦陌挨着段郁坐下，想了几秒后开口：“这是我学吉他的地方，之前摇滚乐听多了，心血来潮就想学，上了高三后就很少来了……”

“我家里人觉得这算是我做过的一件正事，就挺支持我，我也学得挺快。”

她说完后看向段郁青，对上她的视线后段郁青才开口：“你很有天赋。”

“是吗？可能吧……刚才楼下那位叫陆浔，这里的老板，也是个主唱。”

“原本我只是在这里上课，后来他自己组了个乐队在私下玩，就把我拉来当吉他手了，这里算是我们平时娱乐的一个场地。”

“我平时在家也是心血来潮才会去拿起吉他拨弄两下，还是来这里才有氛围。”

秦陌平淡陈述完后，才发现段郁青在静静地看着他，“你弹的很好。”同样的话说了两遍，不过这次却像是多了些真诚。

从来不在乎别人夸赞的秦陌在此时却生出了几分羞涩，不知该如何回话的她只好转移话题。

“走吧，时间不早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后，就看见陆浔正坐在休闲桌旁，目光很随意地瞟过他俩。

“你男朋友？”他说话直白，让两人同时一愣。

还好秦陌很快反应过来，“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