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褒曼不想去辩驳，三个人的饭局上，她变得有些沉默，偶尔说上一两句适宜的话，好让气氛不尴尬。

袁圆开车将两人送了回去，卫筇提议去他家玩一会儿，林褒曼直接拒绝了，她状态很差，见谁都不合适，尤其是过年期间，哭丧着一张脸，朋友不在意，但是朋友的家长不好说。

回到家灯都没打开，靠着手机电筒照明回了自己房间，她打开电热毯躺在床上，沉浸在难以言状的悲伤里。

林褒曼似乎一直都不是林侠期待的样子，林侠可以和表姐聊上很久的天，她们也乐于分享自己在生活中总结出来的处世智慧，然而林褒曼从来就太简单粗暴，喜恶都表现在了脸上。

她过分暴躁，又过分直接。和她相处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要躲开点，避免她随时发起疯来。

床上的电热毯很快热了起来，她的脚还是冰凉的，t市的冬天是湿冷，小时候她还会长冻疮，长大后好了很多。

林褒曼查了下沿海城市的气温，索性直接订了酒店和机票。

一觉睡到九点，起床吃早饭的时候遇见了卫筇的妈妈，林褒曼笑着打了声招呼。

“ 阿姨！这么早啊！”

“ 早什么呀！我这打了一晚上麻将，还没睡呢！阿姨先回去睡会儿哈！。”

“阿姨，手气不错吧！”

“ 还可以啊！赢了点小钱。”

简单寒暄几句，卫筇妈妈就上了楼，林褒曼却在楼下的早餐店里看到了卫筇。

林褒曼点完餐之后坐到他对面：“ 起挺早的。”

卫筇搅和这碗里的粥：“ 刚起来，懒得弄饭。我初八就要开学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 我下午的机票去h市，玩两天就直接回学校。”

卫筇把送到嘴边的勺子又放了下来：“ 啊！跟朋友约着去旅游吗？”

“ 自己去！”

卫筇一直搅合着碗里的粥忍了又忍才说道：“ 你回家也没几天，这么着急走的吗？不多陪林姨几天？”

“ 我妈这几天都在我姨妈家，我跟那个姐有点不愉快，单方面的决定不跟她来往了，所以不想去她家，在这里也只有我有一个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就想出去逛逛。”

卫筇咬咬牙开始喝粥，他有什么立场要求林褒曼留下呢？不管以发小、邻居、朋友的身份，似乎都没办法说出那种话来，你能不能等两天再走？能不能跟我待久一点？

“ 你很喜欢那个城市吗？”

城市对于个人而言，重要的也只是几条熟悉的街道某几个人，没有这些，那个城市也就没有了意义。

“我只是在网上看了一些安利，感觉不错就想去看看。”

“你还想骑车吗？我带你出去转一圈。”

林褒曼捂了捂肚子：“ 今天太冷了，我怕窜稀。”

“ 那下午我送你去机场，我的车保证不堵。”

堵车是林褒曼最烦的事情，坐公交她又容易晕车，她很烦那股味道，总是想吐，后来她发现这个味道只出现在人多的密闭空间，比如公交车，教室。

卫筇的车就很好，人少还四处透风，不用闻人味。

“可以，那就打你的车。”

林褒曼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是如此，她寄回来的几件衣服都已经打包好了，送到快递点，让人开学前三天给她寄走。

卫筇跨坐在车上，另一条腿撑在地面，林褒曼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几张，氛围感很强的照片，老旧的小区背景里衬得卫筇非常摩登时尚。

“来看看，你还是挺帅的。”

“ 我有这么好看吗？”

“ 有，你就长这样，我给你发过去，拿去发个朋友圈装一下。”

“行，你记得给我点赞，上来吧！”

林褒曼跨上车，眼疾手快地往卫筇大衣兜里快速塞了红包进去。

过完年市区还是车水马龙，机场高速上没啥车子，林褒曼张开双臂感受着迎面呼啸而来的冷风，抬头是陡峭的大山，在这一瞬间她变得无比渺小，她心底的不安也变得不值一提。

外面天地宽广，而她会走出这些情感桎梏。

接近五十分钟的车程，卫筇车放在停车场之后，非要送她去安检。

他抱着头盔走在林褒曼的身边：“ 你好像一个来做客的人，待几天就走。”

“ 这就是上大学的自由，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