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小时候，有一次外公带着很多零食来看我，我特别开心，外公走了我就说，要是外公天天来看我就好了。”林褒曼说：“你当时告诉我，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不要指望别人给你。”

“ 那你争取到了吗？复读了一年考了个三本，光嘴上说有什么用？一天天愁眉苦脸的，见谁都不高兴，我欠你的吗？这些年我一个人养很容易，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个爹吵？一万多的学费，你让他给你出。”

话说出口，林褒曼是真的伤心了，她跟林侠一吵架就容易哭，林侠最烦她这样，说一句都说不得。

“ 是我不成器没出息，考了个烂学校，让你觉得我不靠谱。”她哭着说：“那你就要去生孩子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的发生不好的事情，我会很难过。”

“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生你的时候不好好的吗？现在生一个就会有不好的事情了，能生你就不能再生一个？！”

林褒曼鼻涕眼泪流一脸，好不狼狈，她拿着纸巾擦脸，眼睛鼻子都给揉红了。

“ 要是可以选的话，我一点都不想被生下来，这些年我感觉自己像个累赘一样，好像你不幸的人生都是因为我的存在，你的苦难都是来自于我。”

林侠没说话，林褒曼继续说：“ 你觉得我不靠谱我无话可说，但那个要跟你生孩子的男人，他就靠谱了吗？你再养一个就会比我更好？”

“你有没有想过我已经长大了，就算是个累赘也可以扔了，你现在再去生一个，你是不是要养十几二十年，你又何必再去吃一遍这样的苦？”

“我二婚，他头婚，没有孩子过不到一起。”

林褒曼瞪着红肿的眼睛看着她：“他没有孩子关你什么事，你没有吗？生孩子这件事风险都在你身上，他能分担一点吗？”

“我一点都不想你经历这种事情，一想到你躺在手术台上我就害怕心虚，不得安宁，如果你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会恨他，也会恨你生下的孩子。”

林侠彻底不耐烦了：“你就是这种烂德行，恨这个打那个，我怎么养出你这种人来。”

“我再跟你讲一遍，生不生是我的事情，你同不同意都没有，一回家就要死要活的，不如不回来，暑假自己去找个工打，不要来戳我的眼睛。”

“林褒曼，你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你跟你那个爹一模一样，打打杀杀的，谁都不是好人，其实自己比谁都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