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大喊着:“夫人快躲开!”
偏盛枝意不动。
她知道这是谁,也知道齐云天是在做什么——他跟她较着劲儿呢,十几年都没放下。
齐云天不一定会爱她这么久,但一定会恨她这么久,恨可比爱长久多了,瞧见她落难了,一定会过来踩一脚的。
盛枝意今日来时便做好准备了,她知道最近她身上闹了不少事情,先是休夫,后是抬盛瑶光进朝堂,桩桩件件都不是一个贤良夫人该干的事儿,背后里不知道多少人说道她,想在今日里瞧一瞧她的笑话。
但是这京里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齐云天还不一定排得上号呢,他敢来她这里找麻烦,她就敢跟他吵回去。
她爹还没死呢!轮不着这群东西来看她笑话!
盛枝意骨子里那股气性一翻起来,那股谁都瞧不上的劲儿便腾腾的往外冒,直刺到齐云天的眼皮子上来。
马下的夫人似是与十几年前的姑娘重叠起来了,岁月未曾消减她半分,仿佛他们之间只是吵了个架,几日没见而已,从没有分隔那十几年。
齐云天见到她时,心里藏了无数句话。
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
你这夫君待你也不好,你可有过后悔?
我在边关为你呕的血,你可知晓?
但他一开口,却是一声冷笑,男人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她,浑厚的声音掷地有声的落下:“盛枝意,离了我你过的也不怎么样,当初千挑万选出来的夫君,现在不也是叛了你?你这选男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齐云天纵马而来时,山寺门口尚有旁的来参宴的人家及一些寺内带的和尚,旁人听见这些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四下张望,窃窃私语。
盛枝意冷冷瞧了他一眼,道:“确实,我选男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不然也不至于看上他。
齐云天被她的目光一刺,一股恼意又凭空窜起来。
不管过了多久,只要他一见到盛枝意这双嘲讥诮的丹凤眼,便觉得心里那团火烧的难受。
“不过我休男人倒是很快。”盛枝意艳丽的红唇微微勾起,又往齐云天的心口上插了一刀,一语双关道:“脏男人,就该丢远点。”
顾云亭是,齐云天也是,她盛枝意这辈子都不跟人分同一个男人。
齐云天又被盛枝意刺了一刀,不由得怒极反笑。
这个女人,这辈子是学不会低头吗?
盛枝意这几日闹出来的事情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他自然也听了个分明。
那日盛枝意京中给女儿办及笄宴时候,撞见夫君与旁的女子偷欢,寻常女子估计便忍下去了,偏盛枝意要闹大,不仅直接将事情当场查分明,事后还将自己的夫君和一对儿女一起赶出去。
这等事,岂是寻常女子做得出来的?
没了夫君,又没了子女,日后她还能依靠什么?难不成真指望她那个在乡野间捡回来的女儿吗?
一个女人,就该老实待在门户内伺候夫君,生儿育女,总这般胡闹,能得来什么好处?
盛枝意迟早要败在她自己这性子上!
偏盛枝意还不觉得自己错,这个任性至极,胡作非为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自己错!
“你闹成这般,也不嫌给盛府丢人,若是你父知道——”
齐云天拧着眉,正要呵斥盛枝意,便听盛枝意冷笑道:“今日将军纵马惊我之事,我会如实转告给我父亲,一字不差,看我父亲是找你的麻烦,还是找我的麻烦!”
盛枝意之所以这么有底气,便是因为她父亲是个一心疼爱她的——她父亲一生便只要了她母亲一个女人,后来母亲生病早逝,父亲高居相位,依旧不曾纳妾,一生为母亲守身。
她见过爱情的模样,所以一生不肯屈尊给将就,她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她,而不是将她当成待价而沽权衡利弊后得来的、搭伴过日子的人。
盛枝意是她父亲上心尖尖的宝贝,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她若是受了委屈,等她的父亲从江南回来,是肯定要找齐云天麻烦的。
齐云天被她呛的一噎。
盛枝意则是冷着脸甩着裙摆离开,离开前还道:“还请齐将军离我远些,你我男婚女嫁多年,早已没什么关联了,若是叫人传出去,可不好听。”
盛枝意丢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由着和尚领着她投身寺庙居住,未曾回头再看齐云天的脸色。
她走出了两步,一旁地上瘫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