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了进来,在她身后叽叽喳喳的念叨她方才在墙角处撞见的猫,盛枝意瞧见那模样就知道她还在惦记,便允她自己出去玩儿。
“记得带两个私兵。”盛枝意叮嘱她:“切莫觉得自己学会了些拳脚便轻心大意,不可与人争斗,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回来寻母亲,母亲带你去殿前用膳。”
赵夫人办的这围猎宴,因来者在路上的时间不同,所以赵夫人没有在山寺门口迎接,只定了在佛寺宝殿前用膳的时辰,众人需得在时辰内过去。
盛瑶光脆声应下,带着两个私兵出去了。
她这些时日常出门,早已不像是以往那般畏缩,盛枝意也放心任由她出去——她就这一个女儿了,任由盛瑶光如何长,她都高兴。
待到盛瑶光离开后,盛枝意便叮嘱丫鬟们烧水泡茶,准备饮一杯茶来解解乏,但她才刚在长凳上坐下,外头便有丫鬟来禀报。
“启禀夫人,李夫人来求见。”
李夫人——
盛枝意眼前又浮现出之前顾婉玉及笄宴上,一直在身边撺掇她的李夫人。
那日后,盛枝意与顾云亭的事情闹得很难看,而李夫人也没得来什么好处,她因被顾云亭骂了一句“长舌”,后一直背着这个名声,已经好几日都没出门子了。
据说,连带着李夫人的女儿出门与人游玩,都被讥讽过“长舌”。
“请进来吧。”盛枝意微微勾起唇瓣道。
她明知道李夫人不喜欢她,来了也多是来看她热闹的,但她偏要将李夫人请进来——她这人,就是爱斗。
旁的一些姑娘性子清闲,亦或者家规繁重,碰见李夫人这样爱招惹是非的人,会嫌麻烦、或者怕被连累,都会躲远点,但盛枝意瞧见了,只觉得有趣。
她不是那爱幽静的莲,也不是那厌烦争斗的菊,她是争强好胜的凌霄花,偏要压所有人一头。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枝意——”李夫人人未到,声先至,盛枝意老远便听见她说道:“听闻方才在山寺门口,齐云天来找你麻烦了?”
她话音落下后人才到门口。
李夫人生了一张瓜子脸,眉眼间满是精明,像是只狡猾的狐狸,抬眸看人时,眼眸里夹杂着几分算计似的泠光,一脸看热闹似的过来打听。
盛枝意当年跟齐云天之间的事儿在京中也算是为人津津乐道,一对天之骄子,只因为一个通房便闹得那般难看——想来也确实是和盛枝意的脾气。
之前盛枝意一直未曾休夫,齐云天便在边疆处一直不曾回来,现下盛枝意刚休夫,齐云天便向兵部提了调动,从他上任的地方眼巴巴的跑回了京城,第一次便堵到了宴会间来寻盛枝意,这举动里,怎么瞧都带着一点难忘旧情的滋味儿。
“坐。”当时茶正煮好,盛枝意用下颌点了点对面的桌子,亲手帮李夫人倒了一杯,笑盈盈的道:“方才是碰见了,李夫人这么快便听说了?”
茶水“哗哗”落下,淡绿的茶叶在茶杯中旋转落下,淡淡的茶香随着袅袅热气在四周散开。
“方才几个夫人谈论的,我听了一耳朵。”李夫人便忍不住又道:“你可知晓,这齐云天一生未娶呢。”
盛枝意挑眉,尾音上挑,轻“哦?”了一声,眉眼间浮出几分趣味来:“他在边关多年,难不成连个女人都没有?齐家可愿意?”
那可能吗?
“女人倒是有一个,但不是妻,是他当年那通房。”李夫人说的眉飞色舞:“他去边疆赴任后,将他那通房一道儿带去了,说是那通房伺候了他十来年,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被抬成了妾呢。”
“这回你一休夫,他立马调任回来了,连那妾和那俩孩子都没顾得上,只让他们自己坐马车慢悠悠的走,他自己急匆匆的先回来了,他在边疆上任多年,在京中的关系早已不那般广了,这次要来这围猎宴,还是辗转托了关系,随着别人的帖子一道儿来的呢。”
李夫人说话间,挤眉弄眼的与盛枝意说道:“我听那些夫人们说,他这次来,便是专等你的。”
否则,怎么盛枝意马车刚到,他便踏过来了?估计是在山道那里守了一整日了。
说到此处时,李夫人心里还有些感叹:“早知道那顾云亭靠不住,还不如早些年你跟了这齐云天呢,好歹这齐云天心里也是真有你,也算是个好男人、真丈夫了。”
盛枝意听了,心下只觉得嘲讽。
心里有她,却依旧与旁人生了两个孩子,好男人、真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