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齐云天便在边疆处一直不曾回来,现下盛枝意刚休夫,齐云天便向兵部提了调动,从他上任的地方眼巴巴的跑回了京城,第一次便堵到了宴会间来寻盛枝意,这举动里,怎么瞧都带着一点难忘旧情的滋味儿。
“坐。”当时茶正煮好,盛枝意用下颌点了点对面的桌子,亲手帮李夫人倒了一杯,笑盈盈的道:“方才是碰见了,李夫人这么快便听说了?”
茶水“哗哗”落下,淡绿的茶叶在茶杯中旋转落下,淡淡的茶香随着袅袅热气在四周散开。
“方才几个夫人谈论的,我听了一耳朵。”李夫人便忍不住又道:“你可知晓,这齐云天一生未娶呢。”
盛枝意挑眉,尾音上挑,轻“哦?”了一声,眉眼间浮出几分趣味来:“他在边关多年,难不成连个女人都没有?齐家可愿意?”
那可能吗?
“女人倒是有一个,但不是妻,是他当年那通房。”李夫人说的眉飞色舞:“他去边疆赴任后,将他那通房一道儿带去了,说是那通房伺候了他十来年,给他生了两个儿子,被抬成了妾呢。”
“这回你一休夫,他立马调任回来了,连那妾和那俩孩子都没顾得上,只让他们自己坐马车慢悠悠的走,他自己急匆匆的先回来了,他在边疆上任多年,在京中的关系早已不那般广了,这次要来这围猎宴,还是辗转托了关系,随着别人的帖子一道儿来的呢。”
李夫人说话间,挤眉弄眼的与盛枝意说道:“我听那些夫人们说,他这次来,便是专等你的。”
否则,怎么盛枝意马车刚到,他便踏过来了?估计是在山道那里守了一整日了。
说到此处时,李夫人心里还有些感叹:“早知道那顾云亭靠不住,还不如早些年你跟了这齐云天呢,好歹这齐云天心里也是真有你,也算是个好男人、真丈夫了。”
盛枝意听了,心下只觉得嘲讽。
心里有她,却依旧与旁人生了两个孩子,好男人、真丈夫,却将自己的一妾两子丢在边疆,自己跑回来找旁的女人。
这算是什么深情?
盛枝意只觉得当初她做的对,这种男人,跟顾云亭一样恶心,幸而她当年没有去选。
“枝意,你说——”李夫人说话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他还要娶你为妻,你现下可愿意?”
她问话的时候,一张脸上满是鲜明的好奇。
齐云天对盛枝意放不下的这个劲儿遮都遮不住,旁人一眼就能看分明,之前齐云天不在京中便罢了,现下齐云天回了京中,怕是要追着、缠着盛枝意去呢。
李夫人心里觉得,齐云天这个人不错。
最起码他是真的喜爱盛枝意,而且家世也好,虽说那一妾两子颇有些膈应人,但是盛枝意也生过两个孩子呀!
再者说,齐云天这人可是没娶过妻的,也算得上是“清白”,盛枝意却是明摆着嫁过一回的,俩人若是好了,齐云天也算不上配不起盛枝意。
盛枝意听到李夫人的问话,只浅浅的勾了勾唇。
她知道,李夫人这张嘴一定会将她的话都说出去的,但她偏要借李夫人这张嘴,还方才齐云天骑马惊她的仇。
“别人脚上穿着的鞋,我是不会扒下来自己穿上的。”盛枝意将手里的茶杯轻轻啜饮一口,道:“恶心。”
她这话,就差指名道姓骂齐云天是个破鞋了。
李夫人被她的话惊了一瞬,半晌都没开腔,过了片刻后,她又提了另一个话题:“我那女儿也到了年岁,回头——”
顿了顿,李夫人面上浮现出了些讨好的神色,低声道:“回头还请您给引荐引荐赵夫人。”
原来是奔着跟赵夫人结亲来的。
“这是好事。”盛枝意含笑道:“我回头替你引荐引荐,但孩子们的事,还得看自己眼缘,打不了包票的,若是不成,你也莫要怪我。”
李夫人也随着她点头,连声道:“应当的,这子女们的事情,我们大人也就是想方设法给个助力罢了。”
两人又扯了一会儿闲话,李夫人便着急忙慌的出门了,大概是去与那些姐妹们讲盛枝意骂齐云天破鞋的八卦去了。
盛枝意也不在意,她没有跟齐云天重归于好的心思,自然也不在乎齐云天名声如何。
她只在乎今日她自己的美丽。
她慢条斯理的挑了件衣裳更换,等盛瑶光回来之后,掐算着时辰,便带着盛瑶光去了殿前。
殿前赵夫人正含笑迎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