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儿子院门里去日日探查,得来的结果果真叫她难受——她那儿子和儿媳妇,成婚了几日,竟是一直都没圆房!
她想起来这件事便窝火,几次去寻儿子都没用,她那儿媳也没用,夫君不来房里,竟只知道哭,哭哭哭,家业都给哭散了!
李夫人窝火了好几日,便连带着更恨盛枝意。
若非是盛枝意非要提这件事,她怎么会去查?盛枝意这个女人,背地里不知道说过她多少闲话!
凭什么盛枝意这日子就过的那么好?盛枝意干出来的破事儿还少吗?休夫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回头还能带个女儿活得顺风顺水!而她呢?为了李府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生了个儿子都不得消停!
她只要这般一想,就觉得心里头生怨生恨,想起来盛枝意刺她的话,她大半夜都恼的睡不着觉。
等到了赏花宴,她便迫不及待的上门了,为了能抓人眼,她还特意晚来了些。
果真如此,她一晚:“这位是我以前的好友,齐府大爷房里的姨娘,刚回京来,你们都不识得,她也没什么朋友,我便给咱们搭个桥,混个面熟,你们唤她“赵姨娘”便是。”
盛枝意当时刚给李夫人倒过酒,酒壶才刚收回来,听见这话,那双凌厉的丹凤眼一掀,往那赵姨娘身上扫了一眼。
那赵姨娘生的恬静,但是并不大气,行事间一副惶惶的姿态,似是从没来过这种场面,坐下来后紧贴着李夫人,李夫人一笑,她就跟着扬起一丝讨好的笑来。
她的身份也很好盘,京中齐府就那么一个,齐府大少爷,也就那么一位,原来这位赵姨娘,是齐云天的姨娘。
刚从外回京来——倒也对上了。
盛枝意脑子活,眼珠子一转便知晓了这赵姨娘的身份,眼珠子又是一转,便知晓了李夫人为什么带着这个赵姨娘过来了。
李夫人这是给盛枝意添堵来了。
赵姨娘跟盛枝意之间的事儿不算隐秘,毕竟当初盛枝意跟齐云天闹那么难看,京中不少人都知道,这赵姨娘的身份,在此刻便也显得奇怪起来了。
多年老情敌突然上门做客,谁心里能瞧的过去?
李夫人性子就这样,刁钻刻薄记仇小气,得意时要踩一踩旁人,失意时要咬着牙还手,盛枝意怼她一下,她不怼回来还怪了。
偏这时是在办宴,一桌子的人都坐着瞧着,盛枝意心底里有火也不能发——这种时候,比的就是谁体面,谁能忍。
当面翻脸从不是京中女人们的反击方式,她们是优雅的食人花,就算是吃人,也得一口一口浸着花香蜜水来吃,现在台子已经搭好,比的就是谁能演。
盛枝意便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施施然的坐在另外一旁,含笑撑着下颌,瞧着李夫人唱戏。
此时,席面上的诸位夫人也反应过来这个赵姨娘是谁了,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席面顿时安静下来,一群夫人们谁都不开口,生怕开罪了那位,只用一双双眼不断在四周扫视。
李夫人正拉着赵姨娘百般夸赞。
“赵姨娘在齐府里日子可好着,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进了国子监读书了!日后也定然是个做官的料子,小儿子乖巧懂事,生的跟米团子似的,齐老太君可喜欢了。”
李夫人这般夸赞着,又暗暗去用话点盛枝意,说道:“听闻盛大姑娘现下也在读书,不知日后能否与齐家的大公子一道儿做官。”
她拿盛枝意的宝贝女儿来跟赵姨娘的儿子来比,偏这两人还是那般敌对的关系,谁听来都会火大。
李夫人是巴不得盛枝意发火,她再摆出来一脸无辜的样子煽风点火——反正难堪的也是赵姨娘,不是她。
但偏生盛枝意不翻脸,她撑着下颌,笑着回道:“应是我女儿先进,今岁我父回来,便要请官了。”
她那双丹凤眼里含着笑,瞧着一点都不恼,甚至还望了一眼赵姨娘,问道:“赵姨娘的儿子读书读的如何?”
赵姨娘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已经知道盛枝意是谁了!
之前话,她对京中之事又是一片朦胧,什么都不清楚,李夫人带她来,她便真的跟来了。
等众人都言谈上了好几句话,她才反应过来李夫人把她带到了何处。
盛府。
盛枝意,盛右相的嫡长女。
她的夫君心心念念的、当初另嫁的盛家大姑娘!
李夫人居然带着她来了此处!
赵姨娘早早便听闻过盛枝意的名头,现下被惊的脸都白了,盛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