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后,百里青估计也琢磨了一下盛枝意的用意——想来也是琢磨不出来的,因为她压根就不会往国舅爷那方面去想。
百里青甚少管国舅爷衣裆里那点事儿,说句不好听的,她嫁的是国舅爷,国舅爷是谁都无所谓,她也不可能爱这么个废物玩意儿,她只是要一个皇家血脉而已,所以国舅爷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她也不在乎,更不会将弯儿绕到国舅爷的外室的身上。
不过人家帖子来了,那她就要赴宴,她是百里青,她怕什么?
所以百里青施施然的写了回帖,等到了日子,百里青便打马来了。
她是皇亲国戚,顶着“女帝嫂子”的名头,她在内京中也敢纵马,没人敢拦她,她一路纵马去了盛家。
盛家的宴会果真极大,远远一望便见热闹,冬日喧嚣声几乎将屋檐上的薄雪都融化。
寻常的官家人到了盛府街前百步远就下了马车,免得马车拥堵了路面,招惹了旁人,偏百里青不曾下马,她一路直接骑马到了盛府门前。
这般放肆,怪不得盛枝意以前不爱与她多来往,两个放肆的人凑到一起,肯定处处碰上对方的锋芒。
百里青年岁也不小了,比盛枝意还大上几岁,今年已有三五年岁,她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眉眼清俊,身量也高,瞧着十分惹眼,本该是俊美的,但偏生,她眉宇间还有一道疤痕。
这道疤痕几乎将半张脸都撕裂开了,叫她那张脸又俊俏又骇人,但配上她那一副洒脱姿态,将门虎女、反倒别有一番气场,她穿着一身暗红色骑马装,上还有各种鳞甲,身后飘着黑色的斗篷,瞧着极为惹眼。
乍一看,不像是女子,反而像是诗句中的春闺梦里人,伤疤反为她添姿。
她打马而来,盛枝意便亲自去迎。
巧的是,盛枝意今日也穿了红,她穿着一身石榴红的对交领长裙,外罩了雪白的狐狸毛大氅,发鬓上簪满金玉,远远一看金碧辉煌,贵气极了。
两个锋芒毕露、各有性格的女人凑到一起,定然是惹眼的,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她们俩,估计是在琢磨,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凑在一起的。
但不管是百里青也好,盛枝意也好,两人都当自己没瞧见旁人的目光。
盛枝意亲自迎着百里青进宴会,又给百里青安排了个敞亮的
高位()?(),
一路上把百里青面子捧得极高()?(),
等百里青落了坐?()?[(.)]???╬?╬?()?(),
她竟先给百里青倒了一杯酒()?(),
含笑叮嘱了几句,然后才离了席位。
百里青面上不显,心里头也嘀咕呢,无事献殷勤,盛枝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回头散了宴会,她得晚点走,好歹追着盛枝意问上一问。
她性子急,有话就得直说。
百里青这头暂且按下不表,盛枝意回头又去招呼旁的客人。
府内客人极多,朝堂内的大臣们几乎都携家带口的来了,男女分桌,东一边西一边,盛右相负责安排男席,盛枝意负责安排女席。
盛枝意挨个在其中走过,期间还瞧见了燕惊尘。
燕惊尘今日做客,便换下了那身飞鱼服,而是穿了一身暗青色武夫劲装,眉目端正,神态冷淡的混在人群中。
他的官职颇有几分猫嫌狗憎的意思,所以鲜少有人跟他说话,他便自己一个人坐着。
偏他一个人坐着也不老实,总端个酒杯,远远瞧着盛瑶光。
他那双眼睛里像是烧着一团火,落到盛枝意身上就开始烧,盛枝意一回望他,他不躲不避,坦然的迎着她看。
他那张脸上写着一行嚣张的字:对,我在看你。
他越来越放肆!
盛枝意狠瞪他一眼,转而又去招待客人。
这府里的客人多,今日女客上到四十岁,下到十四岁,全都坐在席间,难免会有小孩打闹泼湿了衣裳,亦或者有女子久去不回,引母亲生急,请盛枝意来找。
盛枝意都得去忙活。
盛枝意那头正回身招呼丫鬟去跟那位夫人一起去寻找久不曾回来的女儿,便瞧见她爹笑容满面的向她招了招手,盛枝意以为生了什么事,便一路含笑行过去,问道:“爹,是怎得了?”
谁料她爹拉着她一转身,便让她瞧见了一桌子的男客。
这些客人都是三十岁数上下,与盛枝意同岁,且都是家中无妻的文官,长得都还挺像样,一个歪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