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四十多岁,但李十七也不过才二十弱冠。
李十七现下是李家五房里的第五房,独苗,本也该娶妻生子了,但是因早些年伤了腿,一直做个瘸子,行动都要坐轮椅,听人说还不能人道,所以也一直没娶妻,就等着什么时候死呢。
——现下倒是证明了,还能人道,就是这证明的方式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现下巧了,李家大房的长子长媳跟李家五房的大爷睡了,药还是李家大房的大夫人给下的,李家是闹了个大笑话了。
“这事儿隐蔽,也是奴婢亲近的友人给奴婢学是李家现在都闹翻天了,那位李家五房的李十七非要娶这位侄儿媳妇,这侄儿媳妇以前受多了自己婆婆的磋磨,竟然也发了狠,非要嫁给这李家的李十七,给自己换个夫婿,瘸子总比龙阳好呀,起码还能用,就是日后若是真嫁过去了,婆婆变大嫂,辈分都不知道如何排呢。”
小丫鬟吃吃笑了一会儿,满脸的讥诮。
说话间,丫鬟纤细的手指落到了最大的一朵金芍药花簪上,正准备抽下来。
但丫鬟还没是齐府来人了,送来了个大箱子,就摆在了齐府后门处。
盛枝意方才刚想到齐云天那王八蛋东西竟然消停了两日没来找麻烦,这齐府人便来了。
盛枝意立马从困倦之中清醒过来,“蹭”的一下坐直身,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铿锵有力道:“梳妆!”
她还没来得及找齐府麻烦,齐府人倒是自己来了!
她今日非要痛痛快快的抽齐府人一鞭子不可!
丫鬟脆生生的“哎”了一句,然后匆忙给盛枝意上妆。
盛枝意从不许自己落魄,她就算是要打人,也要将自己弄得夺睛炫目、力压满山枝,幸而她还未曾来得及卸妆,再收拾起来也不麻烦,不耽误她打人。
丫鬟利落的将大氅又寻来,替盛枝意披上。
盛枝意在府里点了最强壮的几个私兵,带着人就奔去了盛府后门处。
盛府后门处站着齐府的老管家,在老管家的脚边摆着一个木头箱子。
当时夜色已浓,凉月如钩挂屋檐,越中山色透门观,一片月华中,盛枝意声势浩大的从后门内走出来。
盛夫人人如其姓,盛气凌人,从门内踏出来时就带着一股子杀伐果断的冲劲儿,比那北风还烈。
这要是冲在身上,非得把一身烂骨
头都给冲烂不可。
门外守着的齐家老管家赶忙连连拱手赔礼,道:“盛夫人莫急,前些时候的事是我们府内御下不严,给您生了麻烦,还请您莫要气恼,我们老夫人一知此事,赶忙叫奴才来给您赔礼。()?()”
盛枝意以为这群人赔礼赔的是齐云天过来说要聘她的那一次的礼,她余怒未消,闻言冷笑道:“赔礼?便派了你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来给我赔礼?是齐家人都死绝了、找不出一个人?.の.の?()?()”
盛枝意一开口就骂的那管家连连告罪,他挤出来一脸褶子笑,道:“我们老夫人为了偿您,干脆将人给您绑来了,是死是活,您都随意,只请盛夫人消消气,咱们两家也算是京城老人了,莫要互相为难啦。()?()”
说完,那管家头也不回的溜着跑了。
反倒是盛枝意被那管家的话说愣了一会儿。
把人给她——绑来了?
是死是活都随意?
只请盛夫人消消气
这话怎么就让人听不懂呢?
盛枝意茫茫然的左右一扫,只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子。
这么大个木箱子.里面装着一个齐云天吗?
这怎么可能!
一股凉气从后背上冒出来,让盛枝意有些口干。
齐云天好歹也是齐府的大爷,就算是他做了许多浪荡事,但他同时也是正儿八经的官,不可能被齐府人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送过来的。
她又哪里敢拿齐云天的命?那齐府是要跟她拼了的。
盛枝意狐疑间,连看这箱子时,都多了几分谨慎,她没有敢在院外就将这箱子开了,而是叫人将这箱子搬回到盛府内,进了前厅后,驱散众人,只留着几个心腹守着。
此时已经入了夜,前厅里烧了地龙,倒是不怎么冷,门窗一闭甚至隐隐有些发闷,屋内的烛火都盈盈的亮着,如糖水般的光芒落到了那木箱子上,将那木箱子的所有细节都照的格外轻细。
就是普通的红木箱子,用铜锁给锁上了,箱子挺大,但看起来也装不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