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烤够了火,冒着一股热腾腾的劲儿,一贴靠过来,几乎跟盛枝意是人挤着人,他尤嫌不够,一只手还往盛枝意的腰上搭——之前在下马车时,他想捏没捏上,这一回总要捏上。
这马车后面的位置本就没多大,盛枝意前方是矮桌、右方和后方都是马车壁,唯有左方一处空着,现在竟也被燕惊尘挤占了!
她竟无处可躲了!
“燕惊尘!”
那只火热的手掌一贴上来,贴着她便罢了,竟还促狭的捏了捏,盛枝意面颊骤然烧红,假做一脸怒意道:“松开。”
她声量大,可面上那层怒意却像是水中细小沉浮的泡沫,轻轻一吹就散了,瞧不出半点力道来。
燕惊尘也不动,只垂着眸看她,问:“枝意叫燕某松开什么?燕某不知。”
盛枝意面颊都烧起来了,一字一顿道:“松开我的腰。”
“枝意害羞了。”燕惊尘低笑了一声,那双平扇眼微微一弯,其中便生了些许潋滟的光,在烛火的映照中倒映着她的脸。
“枝意也可以摸我。”他低声道:“我不害羞。”
他何止不害羞,他还很欢迎,盛枝意若是摸他一下,他高兴的一整晚都睡不着。
盛枝意被他逼出一身热汗来。
她从未遇见过燕惊尘这种类型的男人,齐家的那个混蛋脾气暴躁,她骂一句他立刻翻脸,两人大吵一架,谁都别想好,顾家的薄情种面上最是文雅,她骂人,他就老实听着,然后说软话哄她高兴,更不敢过来欺负她,唯独燕惊尘这个狗东西,顶着一张“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脸,过来明目张胆的占她便宜。
被她骂了,这人也不翻脸,只含笑看着她,说着那些让人难为情的话。
盛枝意只觉得他的目光太灼烧,凑过来的时候,她要被看的烧起来,喉头干渴,像是要渴冒烟儿了。
盛枝意就伸手去推他。
他们俩太近了,近到几乎面贴面,盛枝意的两只手抵在他的胸膛间,掌心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燕惊尘这身子太硬,推不开,她一推,燕惊尘反倒更逼近了些。
“枝意是喜欢这里吗?”燕惊
尘挺胸,
一脸端正、煞有介事的点头道:“原来它比腰好摸。”
盛枝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她骂他一句登徒子,
他都能点头说“枝意好眼光,
一眼就看出了我是登徒子”,
对这种不要脸面的人,盛枝意半点法子没有。
她面颊涨热,只能用一双水润润的眼瞪着他,希望燕惊尘能良心发现。
但很可惜,燕惊尘没有这种东西,他一对上她,这世上的所有旁物都得让开,他什么都不想管。
他们之间离得太近了,马车摇晃间,衣角互相折叠,湛蓝色的飞鱼服压上了绣着花儿的绸缎,暧昧的摩擦间,燕惊尘先吻上了盛枝意的唇瓣。
他第一次吻她,还尚显生涩,像是吃了没够的狗,又舔又咬,呼吸急促的落到她身上,像是一团火,焦躁的喷涌。
盛枝意被他惊了一跳,躲了两下没躲开,被他压在马车壁上,几乎要被他吻断气了,她的手轻轻抓拍他的肩膀,却被他抓握住。
宽大的男子手掌以攥握的姿势抓住她的手,后慢慢将她五指分开,将自己的手一根根地交握住她的手,与她亲密无间。
盛枝意觉得今天全天下都醉了。
马儿醉了,行路的马蹄声都模糊不清,马车醉了,空气中都是淡淡的甜酒气息,矮桌上的油灯醉了,慢悠悠的亮着,似是一直在晃,窗外的月亮醉了,羞答答的躲在云后,她也醉了,被燕惊尘摁着啃咬,竟然不想生气。
燕惊尘也醉了。
摇晃的灯光中,他那张脸紧紧贴在她的脖颈间,用坚硬的下颌骨一下又一下的蹭着她的脸蛋,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热乎乎、暖烘烘的拱着她。
盛枝意被他拱的浑身发软,后背都泛起来一股麻意,她的身体漫出一种隐秘的,奇怪的期待,像是被雨水浇灌了三日的旷野,处处都充满泥泞,谁来踩一脚,都要深深陷下去似的。
燕惊尘就要陷下去了。
他爬不起来了,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求着她,让他再陷进去一点。
他对她的一切都有旺盛的探索欲,他想将盛枝意身上的所有都看遍,但他去摸她裙摆的时候,却见她伸手去拦。
盛枝意紧紧的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