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应下。
刘臣看着她的模样,顿了顿后,又补了一句:“成婚之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你我荣辱一体,日后你若是做错了事,我绝不会包庇你,但是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你,你也不必再跪我。”
他是读圣贤书的人,看不惯赵见雾这种不管有理没理,都先跪下的姿态,但他不愿意说的那么难听,他知道自己这张嘴不招人喜欢,所以在面对赵见雾的时候,难得的收敛了几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赵见雾似乎还没有明白他究竟指的是什么,但是她不管听没听懂,都先点头。
他们二人这边说过了几句话,那头婚事便要操办起来了。
虽然办的匆忙,但是盛枝意洒下了大把银子,又因为她是主家,所以临近几个庄子的庄主都赶忙带人来参加婚事,所以这婚事便办的颇为热闹。
至于齐云天,因为一直想闹事,所以被盛枝意命人关在了箱子里——她这人坏,之前齐府给了她一个箱子,她现在也要还一个箱子。
她命人找了个大小差不多的箱子,将齐云天打晕、捆起来装进去,一路送到了齐府门口去。
齐府今日早就知道了盛枝意与齐云天在庄子里因赵见雾的事情生了矛盾,但他们没去伸手管,只远远看着了,等齐云天被转到箱子里送到齐府上后,齐老太君一开箱子,瞧见自己大儿子在里面,差点儿被吓晕过去。
齐府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他们这边闹得厉害,庄子那边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盛枝意在庄子里等两人都入了洞房后,才心满意足的往京城中走去。
她回京城的时候,几乎是擦着关内城门的时辰进来的,一路回到盛府时已经是亥时中。
她回盛府时,听丫鬟说燕惊尘早已回了府中。
盛枝意自然以为燕惊尘会躺在四时苑里等她,但她回了四时苑才知道,这人竟在他自己院子里躺着呢。
盛枝意心道,奇也怪哉,这人平日里一副一辈子没吃过肉、一辈子吃不饱的样子,天天往她身边凑,今日怎的就不
凑了?
而且,她走的时候,分明说了晚间要来陪他。
难不成这人还生上她的气了?
盛枝意的心思转了几轮,想起来今日她走的时候,燕惊尘那副隐忍的模样,和高高隆起来的亵裤,顿时有些心虚。
她当时确实只顾着出门去打架了。
“去小膳房提一碗参汤来。”
盛枝意拢了拢鬓角的发丝,道:“我过去一趟。”
——
夜,厢房中。
燕惊尘正坐在矮塌案边,对着烛火瞧着手里面的一本书。
他早已洗漱过,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身上只穿了一套简单的丝绸中衣,两襟敞开着,能看见他蜜色一样的肌理,在烛火的映照中闪出盈盈的光泽。
他个高,一双腿盘坐起来的时候也显得高,支出桌面一部分,他还需要时不时调整坐姿,细细研读手里的书。
书是一本兵法书,他瞧着颇为喜欢,便拎过来读。
其实他以前颇爱读书,常去村里的私学书塾,只是自父母去世之后,他要供养盛瑶光,就不曾再去过,现下有了时间,便会捡出来几本继续读。
他书读了一半,便听外面的小厮跑来,在门外与他道:“启禀燕大人,夫人来给您送参汤了。”
燕惊尘听了这话,脑子里瞬间闪过了盛瑶光今天那张气鼓鼓的脸。
若不是怕盛瑶光瞧见他,他现在应该就在四时苑里,也不至于让盛枝意又来跑一趟。
他垂眸,放下手里的书,道:“请进来。”
说话间,他慢悠悠的从矮塌行下来。
盛枝意进门的时候,便看见他以弱不经风、行动蹒跚的姿态慢下矮塌来,站稳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像是要摔倒似得。
盛枝意心口顿时一紧,放下手里的参汤便走过去,将人好生扶起来,低声埋怨道:“都这个模样了,怎么还不好好躺着?”
燕惊尘瞧见盛枝意的时候,有心要将之前盛瑶光的事情与盛枝意提一提,但瞧见了盛枝意的脸,又实在是没脸开口,干脆不曾主动提及,只拉着盛枝意坐下用参汤,顺便问了问盛枝意关于今日的事情。
盛枝意提起了一遍。
她平日里在外面看着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但背地里却十分嘴碎,偶尔说起来高兴的事儿时,两只手还会在半空中比比划划,似乎很想将当时的场景全都重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