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讨厌的人!
盛枝意酒饮得多了,现下脑子发懵,见燕惊尘一道跟出来,便冷着脸“嘎吱”一下推开车窗,找麻烦道:“燕大人是缺这两口饭吗?”
当时夜深人静,四周的丫鬟马夫们都被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当自己听不见。
他们主子脾气以前也大,但是鲜少在外面便吵起来,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见了燕惊尘就恼。
燕惊尘当时已经上了马,正一手提着缰绳,风吹到他身上,将他满身的衣袍吹起,露出其下劲瘦的腰,瞧着便是个根骨端正的模样。
听见盛枝意的话,燕惊尘也不恼,只慢悠悠道:“燕某在康平街盛府,确实没饭吃。”
盛枝意突然想起来她特意命府里的人不准给燕惊尘做饭的事,顿觉丢脸,便“唰”一下将马车窗关上了。
马车夫赶忙驾车走。
马车车轮滚滚而行,将地面都碾压出一阵阵声响,马车夫是希望赶紧将这两人分开,但偏生,燕惊尘总是提着马缰,慢悠悠的跟在盛枝意的马车旁。
马车跑不快,所以盛枝意坐在马车里,总能听见清脆的马蹄声响在身边。
盛枝意有心骂他一句,却又因为醉酒而没力气,只能横卧在马车内的矮桌上趴着歇息。
她是真的醉了,恍惚间突然记起来之前有一回,她也同样醉了酒,后来盛府里盛山郡出了事,叫她赶忙过去,她过去的路上碰上了燕惊尘。
那时她醉了,靠在他怀里,他好像给她掐了后颈。
她模糊的脑子已经记不起了什么,她只记得,他好像让她摸了他。
那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摸。
而现在,这个王八蛋就在马车外面跟着,也不肯上来了。
盛枝意突然生出的好听,她不过是推辞了他两句,他就不肯过来了,想来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她就含着这点怨气,在马车摇摇晃晃中睡着了。
等马车到盛府门口的时候,盛枝意已经睡过去了,外头的马车夫不敢叫人,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给燕惊尘。
夫人脾气大,闹起来的时候旁人都不敢上去触霉头,但是燕大人向来是个脾气好的——最起码在夫人面前脾气很好。
果然,燕惊尘翻身下马后,将手里的食盒随意递给了一旁的丫鬟,然后自己一步跨上了马车。
一旁的丫鬟和马车夫立刻低下头,装作自己没看见。
燕惊尘入马车时,便瞧见盛枝意已经横卧在马车里睡着了。
艳丽的夫人被酒气浸出了几分妖色,模样媚的像是哪里的精怪成了人身,横卧在马车里时,无意识的勾动着燕惊尘的心。
燕惊尘原本还冷硬着的心肠便一点点软下来了。
他一见了她,原先构架好的事情便都一点点变了卦。
而熟睡着的盛枝意对一切一无所知。
燕惊尘缓缓走过去,垂眸看着她。
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脾气坏,性子横,谁看了都觉得头疼,将她娶到家门里,日后是肉眼可见的鸡飞狗跳。
可是燕惊尘无法放下她,他想,他就是爱上了一个麻烦的女人。
所以他愿意一直做那个被麻烦缠身、被惹得鸡飞狗跳的人。
思索间,他的目光定在她的唇瓣上。
她生的好,艳丽丰腴,骨架均匀,血气也旺,唇瓣不点而赤,在昏暗之中泛着莹润的泠光,瞧着格外美味。
燕惊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投了降,先一步示好,将她从马上内打横抱起来,一路抱着下了马车。
他抱着盛枝意回来,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们都赶忙低着头弓着腰退后。
穿过两道宝瓶门,过了三条回廊,他们就回了四时苑的厢房内,燕惊尘将人带到厢房内后,亲自替盛枝意解了衣裳。
丫鬟们早都如流水一般跑出去了,厢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燕惊尘将她剥干净了,知她饮了酒,不能热水沐浴,便只用巾帕替她擦了擦身子,随后抱着人上了床。
盛枝意睡着的时候可乖极了,燕惊尘怎么摆弄她都行,若是什么时候动静大了,她半睡半醒间还会撒娇似得哼两声,把燕惊尘的魂儿都哼的翻起来。
没良心的女人,这时候怎么就这么乖?
他将她放在床榻间,用锦被裹着她,看着她的眉眼,想,他如何能不爱她?
他慢慢掀起被子,跟她一起躺下,紧紧地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