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盛枝意依旧一无所知,只是寻着本能,找到最温暖的一处,摆出来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安稳。
待到次日辰时,盛枝意才从床榻间醒过来。
她这一觉睡得骨头都软了,醒来时手上也没什么力气,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人被紧紧地抱着。
昨日的宿醉还残留了一些余威,使她脑子晕乎乎的,她一睁眼,便瞧见燕惊尘的脸在她的枕旁,两人一对上目光,她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燕惊尘抬手摸了摸头。
“醒了?”燕惊尘的声音里还带着几丝暗哑。
盛枝意的脑子归位后,立马抬起了下颌,撑着手臂坐起来,道:“你过来做什么?我这里没有你的饭吃。”
看看这嘴脸。
燕惊尘的手缓缓顺着她的后背往上滑,想,她还是醉酒时候可爱一些。
“枝意不给我饭吃,我也要留在枝意这里。”他揽着她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拖,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冒:“枝意不愿意嫁我,我也要留在这。”
说话间,他手臂一用力,直接将盛枝意拉的软倒下来,在盛枝意发火之前,他悬压在她的上方,看着她,道:“我爱你。”
盛枝意被他的话说的心口发软,原本要骂人的话都忘了,她只听见他一声声的说。
“我爱你。”
所以你做什么都没关系,我愿意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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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枝意听见成婚,先是本能的推拒:“这还太早了,我还尚未想好。()?()”
她不年幼了,也过了必须嫁人的年岁,之前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是伤筋动骨,好不容易熬过来,因为摔过跤,所以对什么都谨慎。
她现下跟燕惊尘这样搅和,一是真的有些动心,二是贪图人家的身子,但是要动真格的,再让她豁出去走一趟,她不一定敢的。
燕惊尘没得来想听的话,便压下来,像是可怜巴巴的大狗,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道:“枝意不愿意给我个名分,日后便会有旁的人骂我面首了。()?()”
他惯会在盛枝意这里装可怜,一个高壮男人,拱在她怀里,都要将她压死了,偏生语气是那般委屈,像是个深闺怨妇。
但盛枝意迟疑着不肯松口,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含糊的道:“你还年轻,再想一想。()?()”
二十来岁少年郎,被爱意冲昏头脑,被她的美色蒙蔽了一切,但再过几年他就知道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一个盛枝意。
有权有势的男人,向来是不缺女人的,只是燕惊尘一直在围着她打转,没去外面瞧过罢了。
大奉广,其内有各种各样的美人儿,若是他再爱上旁的人,那他们是不是又要经一场剖心断骨?
“罢了,我本出身出身低贱,旁人看不起便看不起吧。3[(.)]3?3♀?♀?3()?()”
见盛枝意这般道,燕惊尘便慢慢抽回身子,撂下一句酸话,起身便往床榻外走。
盛枝意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头一回抓了个空,这人起身便穿衣裳,利落的出了厢房的门。
这要是旁的女人,可能就上前去拉着燕惊尘哄了,毕竟是她不想成婚,睡都睡了,却不肯给人家个结果,她理上差一头,但偏盛枝意也是个倔脾气,燕惊尘一走,她半点声不吱,也含着气自个儿倒下去了。
他们俩这一闹,燕惊尘一连多日都不曾再往盛枝意的四时苑里钻,盛枝意也是个犟种,他不过来,她也不允膳房每日去给他送膳,让燕惊尘回了府后活生生饿着。
俩人置气,整个院子里的丫鬟们都不敢再调笑,每日老老实实的,整个康平街盛府的雪仿佛都比平日里更冷了些。
直到过新岁。
那一日新年新岁,盛右相在麒麟街盛府办宴,广邀亲友前来。
盛府大,楼宇屋檐下挂满红灯笼,丫鬟私兵们全都穿了一片红,瞧着艳艳的喜庆,盛府门大开,门前车马交映。
盛家嫡系人不多,但是下头的旁支却很旺盛,整个盛府办年夜饭,过来一道儿过年的旁支人群多的能以百计,什么姑婶,什么子侄,全都欢聚一堂。
大厅内挂满了红绸,堂上主桌还空着,盛右相尚没到,下面的位置倒是坐满了人,只有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