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多了一个男宠的缘故,所以她不能再住在盛府了,因为她每天晚上都得陪着自己这个男宠。
她没养过男宠,也不知道旁人是如何和男宠相处的,她只知道,她家的这个男宠实在是难伺候。
言一性子并非刁钻泼辣,但他心眼小,爱吃蔫儿醋,盛瑶光平日里跟别人出去应酬他都会生气,盛瑶光跟男人凑一起他不愿意,跟女人凑一起他更不愿意——他还记着盛瑶光说自己是磨镜的事儿呢!
所以,盛瑶光一下职就得来陪着他。
他会专门弄一辆马车,停在街巷口等,根本不给盛瑶光跟别人出去的机会。
时间一长,盛瑶光的同僚们就都知道了,盛瑶光养了一个特别善妒的男宠。
自此,盛瑶光每日下朝要立刻过去陪着,不能再和同僚们出去玩,吃饭要伺候,穿衣要挑剔,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抱着。
前面几项就算了,唯独后面这个让盛瑶光头皮发麻。
盛瑶光哪里跟别人睡过觉?她最开始跟言一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硬着脖子睁眼到天明。
但是总有睡着的时候,有时候盛瑶光辰时睁开眼,就瞧见言一披散一头墨发,斜斜的躺在她的身旁,闭着眼睡得十分安静的模样。
言一生的极好,睡着的时候更好,更要命的是,他衣襟是敞开的,能隐隐瞧见里面的粉嫩。
盛瑶光哪里见过这场面啊!她起身的时候骨头都是软的。
偏生言一醒:“孤一点都不喜欢你,孤只是做了个外室该做的事。”
盛瑶光心想,这人全身骨头都没嘴硬,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她可得躲着点,官途艰难,她不能半途而废。
最开始,她只是想混过这半年。
但这半年里,她忙的脚不沾地时,言一给她送膳食,和她一起通宵做账,她生病时,他一直在一旁陪着,时间一长,难免让盛瑶光有些心软。
人对人的爱与真心,是最容易被感应到的,没人能够掩盖。
不过,言一是个嘴比骨头硬的人,每每做完这些事后,总要板着脸,一脸“我根本不在意你”的表情,说道:“孤一点不喜欢你,孤只是做多了饭,顺道给你送过来。”
当时夜色很深,盛瑶光吃着他送来的东西,靠着窗抬眸看他,就看见了他紧绷绷的脸。
他一贯这样,喜欢又不肯说,总要找些理由来说服自己。
偶尔盛瑶光觉得他这样口是心非的样子有趣,忍不住手痒逗弄他,笑着问:“真不喜欢我啊?”
言一就说不出话了,只僵着脖子看着她。
盛瑶光就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也好磨镜嘛。”
言一气恼,立马转身就走。
啊呀,可爱死了。
但是过几日,言一就会又回来找她,像是已经将之前的事情浑然忘了一样,继续对她好。
她外派出京时,言一也眼巴巴跟着她,盛瑶光的活儿算不得多安生,一旦出京,总能碰上各种麻烦,最危险的是有一次冬日间路遇雪崩,她和言一被迫躲在山洞里,这人发了高热,她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用体温暖着他。
都这样了,言一还在半睡半醒间说:“孤一点都不喜欢你,到了日子,我们就散。”
盛瑶光垂头看他。
昏暗的山洞里,这人脸色烧的通红,嘴上说着不喜欢她,但手要紧紧地抓着她。
言一像是一只傲娇的猫,有最亮丽的皮毛,和粉嫩的唇瓣,假装不想跟她玩,但天天在角落里偷看她。
他是那样喜欢她。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像是心口钻进了一丝醋,酸溜溜的浸着她。
她有点心疼言一。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如果错失了言一,她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日里后悔。
等从雪崩的山洞里被人救出来后,言一便因感染风寒、重病卧榻,不允她来近身。
盛瑶光端着药去看他,都要被他赶。
“出去。”言一因为风寒,鼻子都堵塞了,自认为自己现在十分丑陋,没有昔日的英俊潇洒,所以羞于见她,又因为病气缠身,怕感染了盛瑶光,总之,就是不肯见她。
但是他也不肯承认,只冷着脸说:“孤不想见你。”
他是不想把病气渡给盛瑶光,但他偏生要说“不想见”,这人就是嘴硬。
盛瑶光见惯了他这幅样子,也不觉得生气,只站在帘子外笑:“因为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