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白了,她是碰到同行了。
只有她们这种接触阴阳的人,身上才会有这样别样的气息,那种“同类”的感觉格外明显。
这位应该也是横跨阴阳两界的人物,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修者——手札中简单的将这些和鬼神打交道的人划分过,南佛北道东仙西蛊,统称修者,但又各有各的传承,往下划分又分很多类型,盛瑶光的驭鬼之道严格算起来的话,算是北道的一个分支。
手札上还写过一些同道中人见面之后要比划的手势和行话,但盛瑶光只学过一个自报家门的手势,根据手札上所写的,她们这类分支属于家族血脉觉醒,靠的就是俩字——祖传,你血脉里有你就有,你血脉里没有你就没有,因为太靠运气,所以人数稀少,导致根本无法形成派系,能掌握的手段多数都是自己摸索而来的,杂而不精,比不了那些正统的修者。
姥爷连着等了两代人,满堂十几个孩子,也就只等来了一个盛瑶光,盛瑶光成年那天,姥爷就做了把杂货铺给她的决定,但当时姥爷缠绵病榻,时常昏迷,盛瑶光一心求学,也不经常过去看他,所以除了一个手札以外,盛瑶光什么傍身的东西都没有。
所以,在盛瑶光被唐装老头盯上的一瞬间,盛瑶光的手心都开始渗出汗珠来了,她下意识地捏了捏兜里的铭牌,努力的撑直腰杆。
她知道,她肯定打不过这个唐装老头,真不知道这个唐装老头的手段是什么,她曾在手札中读过爷爷写过的一篇日记,据说,爷爷早些年还见过养尸人呢。
而随着那唐装老头的目光看过来,白父也跟着回过头来,见到盛瑶光的时候,白父的脸色变幻了两秒,微微沉了沉脸,冷声问道:“你是那个盛瑶光吧?你来做什么!”
当初白父和白母到学校的时候也是见过盛瑶光的,虽说她们主要还是和赵启云、赵启云父母争执,但对盛瑶光也有印象,在她们这种父母的眼中,自家的孩子总是没错的,所以,她们对盛瑶光的印象也很差,都认为是盛瑶光故意破坏白元和赵启云的感情。
盛瑶光面对白父的目光时,不太自然地偏开了视线,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并且下意识地开始寻找白元。
她想看看,白元会不会像是张磊见到母亲一样、变成其她的样子,她想以此来判断白元父母与白元的死有没有关系,但是当她看遍四周后,都没发现白元的影子。
白元不见了。
盛瑶光愣住了。
她经验不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这鬼没了,她该怎么继续帮鬼报仇?接下来她该怎么做?
“喂,你还站在这——”
白父见盛瑶光在发愣,顿时沉下脸,刚要说什么,却见旁边的唐装老头举起了一只手,做出了“阻拦”的手势。
白父到了嘴边的话全都吞了回去,又一次低下头、恭下腰,退让到了后方。
“这位小友瞧着面善。”白父退开之后,唐装老头慢步走上前来,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的打量着盛瑶光,突然声线嘶哑的开口问:“不知师承那座山,灶拜那座庙?”
唐装老头一走过来,那一身冷意直刺盛瑶光的骨头,盛瑶光被刺的后退了两步,脑袋乱糟糟的挤出来一句:“师、师承北荒山,灶拜钟老爷。”
北荒山是出处,北为道家,荒山意思就是小山,小门户,没有宗门,钟老爷指的是钟馗,意思是吃的捉鬼这碗饭,算是道家鬼系分支。
“噢,原话的时候核桃时不时互相碰撞一下,见盛瑶光神色紧张,俨然一副愣头青的样子,老头的眼眸微微眯起,声音没什么情绪,但脸上隐隐有些冷淡,她说:“小友,此事是我为先。”
盛瑶光恍然大悟。
白家人请了道士来做法事,结果人家见她身上也有点道行,就以为她是来抢活的。
“我是白元舍友。”盛瑶光赶忙解释道:“就是正好来警局录口供路过,察觉到一点阴气,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撞见前辈。”
大概是见盛瑶光不是特意来抢活,且态度还算不错,唐装老头才缓和下神色来,道:“老夫师承太玄山,灶拜老君庙,我比你年岁长些,便托大应一声前辈,你喊我陈师便是了。”
原来这个老头是太玄山的道士。
顿了顿,老头又说:“相逢即是有缘,今日苦主落葬,不如小友与老夫一道去吧。”
盛瑶光眼下已经看不见白元的魂了,但她觉得,白元突然消失,一定有点问题,她既然身为驭鬼师,决定了为白元伸冤,她就该去走一趟,而且这她也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