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礼挥手打断。
“他要跪便跪,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骑到我头上来。”
老管家嘴唇抖了抖,曾几何时,他看着老爷陷在求而不得的感情里不可自拔。现在,明明事情还有回旋余地,可是老爷和夫人的态度,唉,难道少爷又要重走老爷当年的路吗?
老管家看着院子中央那个挺拔的身影,满眼心疼。老爷这又是何必,为了右相府的名声,简直是把少爷往死路上逼。
崔仲礼狠狠地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拍,吓得老管家把头往下一低。
崔仲礼带着一股风冲到崔关柏面前:“我告诉你,这婚不退也得退,你今天就是跪死在这里,这婚也退定了。”
崔关柏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父亲,嘴角扯起一个悲哀的笑容:“难道右相府的名声,比儿子的命还要重要?”
崔仲礼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的说到:“是。”
崔关柏摇摇头,笑到:“父亲一辈子都被这相府所困,被各种条条框框所困。当初爱而不得,为了延续血脉娶了母亲,可是你爱母亲吗?爱过我吗?后来为我订的亲事,不过也是为了你自己所谓的感情寄托,”崔关柏紧紧盯着崔仲礼的眼睛,认真的说到:“可是你知道吗?我无比庆幸你为我订了这门亲,我爱丁辰溪,这辈子我只会娶她为妻。我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你。”
“反了你,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崔仲礼气得脸色发青,直喘粗气,他高高举起手,向崔关柏扇去。
崔关柏无惧的迎上去,只听“啪”的一声,崔关柏身子一震。
老管家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老管家跪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地面:“老爷,饶了少爷吧。”
“反了,你们一个个全反了,来人啊。”
几个护卫应声走进院内。
“将这两人关进柴房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们出来。”
护卫之间互相交流着眼神,没有人敢上前,开玩笑,这可是右相的独子,得罪了他,等事情一过,以后可不要想再留在府里。
崔仲礼手指哆哆嗦嗦指向护卫:“我现在说话已经不管用了是不是,今天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崔关柏看向崔仲礼:“父亲何必为难这些人,父亲不喜欢我,嫌弃我的未婚妻给您丢脸,儿子带着丁辰溪离开便是。”
崔仲礼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气极反笑:“好好好,翅膀硬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也别想用断绝父子关系来威胁我。”
崔关柏对着崔仲礼磕了一个头,俯着身子说到:“儿子绝无这样的心思,只是爹爹放不下右相府,儿子放不下心爱的女人。儿子不想一辈子都活成自己讨厌的模样,只能顺从自己的内心。”
崔仲礼身形晃了晃,怔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片刻之后,崔仲礼转过身,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然后径直走向书房。
崔关柏对着崔仲礼的背影磕了一个头,在老管家的帮助下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朝崔仲礼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