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王允设下连环反间计,先是将貂媚许配给吕布。
尔后又将令貂媚以歌舞相待,董卓见色起意,意欲纳貂媚为妻。
王允欣然应诺,次日便用毡车送入太师府。
吕布见董卓新纳貂媚为妻,心中大惊,亲至王允府上责问。
王允扼腕而叹,言说董卓强行纳娶貂媚,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吕布因此终日郁郁不闷,貂媚佯作哀怜,与吕布眉目传情。
而后,董卓发现二人私情,勃然大怒,大闹凤仪亭。
甚至执起吕布掉落的方天画戟,一路追杀吕布,后遇李儒苦劝,才是停住。
经此一事。
李儒恐吕布生出异心,于是献计董卓,移居媚坞,以免二人再起冲突。
董卓移居媚坞后,愈加荒靡无度,终日与貂媚饮酒作乐。
......
司徒府邸,一处密室中。
四人围坐在一石桌旁。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
“老贼实在欺人太甚!”
吕布脸上青筋暴突,拳头紧攥,一拳击在石桌上。
下一秒。
光滑的石桌表面,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触目惊心!
刘备和王允,皆是后背一凉,心中掠过一抹寒意。
即便之前已听闻吕布膂力惊人,但毕竟是传闻。
今日亲眼所见,极具震撼力!
怪物!
刘备和王允,心中只剩这两个字。
与两人震怖不已的心境相比。
一旁的杜佑,则是显得淡定的多。
他一手端起茶杯,以食指叩击桌面,不紧不慢道:
“将军英名盖世,只能屈居董贼之下,佑实为将军感到不值。”
“如今董贼更是不顾人伦之理,以父之名,夺子之妻。”
“将军遭此巨辱,难道没有半点男儿血刚之气么?”
杜佑以言相激,试探吕布反应。
“老贼夺我吕布之妻,本侯也曾数次据理力争,奈何他始终是布的义父,只得含恨而退。”
吕布咬牙切齿,一双虎拳,却是攥的更紧了。
“温侯只念义父之情,而罔顾夺妻之恨。”
“试问温侯,义父与妻子,孰远孰亲?”
吕布沉默。
良久。
他的嘴里,才是缓缓说出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说得好,俗话说,疏不间亲。义父为疏,妻子为亲,疏远之人,难以离间亲近之人。”
“温侯乃聪明之人,孰轻孰重,我想温侯自有定夺。”
吕布陷入沉思。
很显然。
他内心仍在挣扎。
见吕布开始动摇,杜佑趁热打铁道:
“我有一计,可报温候此恨,不过需要温候的决心。”
“先生但说无妨。”
杜佑也不发话,只是微微一笑。
随后,先以手指了指吕布,再指向先前砸在桌上的裂痕。
意思很明显。
吕布要么不干,要干就干票大的。
斩草除根!
“先生意思,是要本侯手刃老贼?”
“可是,我若取他性命,必然背上弑父之名,遭世人非议。”
吕布显露犹豫之色,显然还下不了决心。
杜佑继续煽风点火,将吕布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击破:
“温侯试想,凤仪亭掷戟之时,董贼可曾想过父子之情?”
“董卓不念父子之情,那他就不配为温候之父。”
“既然无父子之名,又何来弑父一说。”
吕布微微一怔,眼神恍惚不定。
近日以来,自己所遭境遇,如浮光掠影般一幕幕闪过。
“我吕布武艺冠绝天下,乃世之虎将。”
“原以为投董之后,可以享尽荣华富贵,显名天下。”
“没想到,你董卓竟为一红颜女子,对我恶语叱骂,全然不顾昔日之情。”
“夺我妻妾便罢,还要以刀相向,欲取我性命!”
“枉我吕布为你出生入死,真是可笑至极。”
吕布思绪翻涌,郁结心中已久的怨闷,渐渐燃起。
“温侯莫要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