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如今身无分文,如何置办新衣裳啊?”
周念姝气够了陶如贞便离开正门,从侧门离开昌兴伯府,游走在街上,街市热闹非凡,但是周念姝却提不起兴趣来,只是在街上四处巡视着什么,兰溪也不是很了解她家小姐,只以为是要添置一些物件。
周念姝不言语,在片刻的寻觅之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家首饰店,抬脚便过去,这下子兰溪便不知道周念姝要做些什么了,满脸的疑惑,她明明记得自家小姐一向不喜任何饰品啊,多年来也未见到过小姐头上有些其他的头饰。
“麻烦找一下常德掌柜。”
周念姝身上穿的还是最普通的衣料,进入这店铺当中一眼便引起他人的注意,店中的管事听见之后也没有认为这样一个女子会是来这里买首饰的。
“这位姑娘,我家掌柜的现在不在店中,外出进货了,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替你通传。”
管事将自己身边的贵客送出店铺后,耐心的和周念姝说着,在他心里和这样的人交流对于店内的生意没有半点意义,但是本着自己待客的原则,他还是附和着。
“那要何时回来?”
这管事的心思,周念姝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却当做没有看见,她不说话,兰溪自然也不会过问什么。
“掌柜的昨日离开,应当是下午回来。”
“既如此,不知可否在店内等候一番?”
常德不在,周念姝此时也不知去何处,今日也无事,不如在这里等待一番,以免还要再跑一趟。
“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店内人来人往的,有些嘈杂,怕是扰姑娘的清净。”
这偌大的首饰铺,不可能有个安静的地方,这管事就是想要周念姝自己忍不住离开这里,表面做做样子留她在这里等候,却这样安排,若是周念姝当真是个性子急躁的,怕是做不了一会儿。
思索到此,周念姝也不气恼,而是观察了四周,嘴角挂笑,一脸好脾气的说道,“如此多谢,我看这四周,不知何处可以落座?”
话音带些疑问,倒让这管事的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子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嘛,是真傻?还是真的与掌柜的有什么交集,一时之间不知应该如何处事。
“那姑娘在那里稍稍等候吧,若是掌柜的一进来便会看见姑娘的。”
管事的指了指对着门的那面墙,刚好那里有椅子,也正如掌柜所说的那样,一进来便可以看见,只是这人来人往的,这个地方实在是说不上来好,偏偏周念姝流露出来无所谓。
周念姝都没有表示了,兰溪更不可能说些什么,再加上她也不知道坐在那里会给她家小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更加没有行动。
这主仆二人的行为,掌柜的是实在没有想到,赶也赶不走,也就由着她们二人去了。这店内的其他客人这是对着周念姝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她们用手帕捂着嘴,窃窃私语,这些都被周念姝收入耳中。
“这谁家的姑娘,如此抛头露面,真是丢人,若是我家的孩子,不得教训教训!!”
“看她身上的料子也不是什么好料子,上面还有补洞,想来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真是可惜了。”
“算了,我们先走吧,等下外面人要是多了起来,也是不好。”
三人一人说一句的给周念姝定罪着,早知道如此会惹来非议,却不想是如此,周念姝垂下来的睫毛轻颤着,下意识的抓紧膝上的衣裳。
莫要害怕这些,外人的看法与她无关。
长呼一口气,周念姝控制着自己不要往那三人看去,而是将视线落在那些首饰上。
每一件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也难怪这里的顾客如此之多,哪怕因为她的到来走了一些客人,这里也是热闹极了,她也不与他人交谈,始终坐在这里,而兰溪就负责给她添茶水,一来二去的,天也渐渐暗了下来。
“小姐,这常德掌柜是何人,如今天都暗下来了,怕是回不来了,等会儿回去晚了,怕是会被老爷责骂。”
兰溪与周念姝一同离家多年,对于周阳仲还是停留在过去的记忆之中。在她的记忆里,老爷从来不喜小姐,也不喜夫人,很是严厉,也只有对着陶如贞会流露出笑容来,他的手段,兰溪也是见识过的。昨日还未曾拜见,若是今日回府晚了,怕是会被惩罚一番。
兰溪的担忧,周念姝都知晓,牵过兰溪的手,轻语安抚着,“莫要害怕,有我在,在稍坐片刻,若是还未见到,便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