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心头一阵发虚,这是妖怪吗?
“嗖嗖嗖!”
无数花瓣砸向天空,一个巨大的洁白的半圆形全由茶花花瓣组成的罩子就这么将杨千页团团罩住,杨千页而今只能目露惊恐之色,盯着遮天蔽日的茶花花瓣,大声咆哮道:
“你们都是什么妖怪,老夫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处处针对老夫?”
茶花花一涌而上,花瓣和血液立时爆开,片刻之后,一团烂肉蠕动着结合在一起,血液流回这堆被切得和臊子一般的烂肉中,逐渐恢复成杨千页的模样,
“老夫,老夫只是来夺个舍,为何要遭此践踏?”
杨千页朝前猛扑了十来米,又是漫天茶花袭来,接着他又规避不急,直接变作臊子,就这样在臊子与人之间折腾了六次,杨千页才奄奄一息地爬到了那座庙宇的石阶前,他抬头望去,只见庙门紧闭,上有匾额“普渡慈航”,他瘫坐在庙前运气恢复,可不待他坐定,庙宇中就传来一股香火味道,一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梵唱钻入耳中,那声音极为随和温柔,不带一丝一毫的杀伐之气,让杨千页凝聚的心神慢慢被同化,他跟着梵唱摇头晃脑起来,过一会儿突然爬起来双膝跪地,双手匍匐在前,脑袋不断在庙门口邦邦叩头,口中大喊:
“我有罪,我有罪,请佛祖渡我,请佛祖渡我啊!”
磕了不知道多少下,把石阶都磕出龟裂纹了,他才满头是血地爬起来,看着地面上的血迹缓缓朝他爬来,他感觉心脉都快裂开了。
“无知小儿,竟然如此辱我,我必亲手扼死你!”
他双掌一拍,庙门碎裂,内里却是一片阴暗之色,不似佛祖圣地,倒像九幽地狱,杨千页已失了气度冷静,咆哮地冲入漆黑的大殿之中,一边挥手打散那飘落下来的血色红帆,一边怒吼:
“黄知羽,你给我出来,出来啊!你有本事折辱老夫,没本事出来见老夫一面吗?”
泼妇般的杨千页直冲大殿深处,走了百多步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打量着周遭熟悉的场景来,十二根血蟒盘柱,每两根柱子旁都有一座石雕,他有点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些石雕,竟然是血楼历代楼主的雕像。
“我,我这是回到到了血楼的大怨恨殿?”
他的精神已然恍惚,在大怨恨殿中迷了方向,跌跌撞撞地在原地打转,双手张开,看着殿顶斗拱上雕刻的历代楼主与朝廷抗争的画面,他张嘴哽咽道:
“列祖列宗,列祖列宗啊,血楼小寇,杨千页,回来见你们了,你们,你们还在吗?我有愧啊!那天门九脉,各个背信弃义,他们杀害了慢师伯,又围攻主楼,师尊为了保住我和青蝉,亲手放下断龙石,师兄为了掩护我和师妹,被寂照微筑的贼尼姑围杀,小师弟血泉儿,才八岁啊,被万佛寺的贼秃绑住在容城当众活活烧死!我好恨啊!我好恨啊!”
杨千页捂住心口,嘴里不断喷出鲜血,这些血,没有似之前一般爬回他身体内,而是泼溅地到处都是,他喷了不知道多少口,突然晕倒在大怨恨殿中,亦不知过了多久,杨千页悠悠醒转过来,当场就给了自己脸上两计响亮的巴掌。
“愚钝,都是幻觉,幻觉,黄知羽,你竟以我血楼列祖列宗来折磨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怒不可遏的杨千页继续朝大怨恨殿深处冲去,大怨恨殿再大终归有个尽头,他冲出殿外,却见一座藤蔓巨塔出现在殿后,已一条锁链与大怨恨殿殿后的悬崖相连,他一脚踏上锁链,朝前飞奔,股股阴冷刺骨的寒风从山崖两侧的虚空之中打在他身上,旋即让他趴在了铁链之上,匍匐着朝前爬去,待他爬到巨塔之前时,已浑身僵硬,须发上都结了一层冰霜。
“夺舍,这么难的啊!”
身形僵硬的杨千页一步一步地挪向巨塔前的那扇小门,双手不断相互揉搓着驱散浑身的寒意,他伸手推开门,内中一片光明,一座小小的仙鹤灯立在中央,其上一条冲天烈焰散发着红黄蓝绿白金之光,热浪层层叠叠袭来,打在杨千页身上,熟悉的一幕将深藏在内心的恐惧诱发而出,瞬间如蛛网般爬满杨千页的全身,他颤颤巍巍地想要凑过去,可那一步犹如万年难跨,仙鹤灯中的火焰好似直接穿透表皮炙烤着他的灵魂般,让他精神恍惚,如坠酒缸之中,艰难地指着那端坐在仙鹤灯旁的须发皆白,身穿一身红袍的胖老头道:
“尔是何人,为何,为何不惧燃自在圣火?”
红袍老头从案几后站起,一步步朝他走来,待走得近了,杨千页看清面容,那副慈眉善目、堪称鹤发童颜的熟悉脸庞,他再熟悉不过,可这张脸怎么能出现在此处,他骇然后退,一屁股坐在了书芦门口,手臂不断颤抖着,眼中全是惊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