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夫人幼时可有何趣事?”
柳诗锦摇头,在她的记忆中,柳小姐总是满面愁容。她的情绪影响着现在的柳诗锦,使其不禁皱眉。
李寄奴捕捉到她皱眉的微表情,意识到自己又多言了,遂沉默不语。车内再度陷入沉寂。
待柳诗锦回过神来,见李寄奴有些沮丧地坐着,便已猜到他为何如此。
‘莫要如此温柔,蠢货,如此会很累。’
柳诗锦心中默念,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悄悄伸了出去。紧锁眉头的李寄奴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传来一丝凉意,他寻找凉意的来源,看到柳诗锦小巧的手张开,自然地放在自己手背上。
“夫人……手……”
此刻的柳诗锦已变得大胆起来,抓着李寄奴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指。
“你的手指好粗糙。”
李寄奴早已羞惭至极,欲收回手,却感觉柳诗锦紧握着不愿放手,他难为情地看向她,发现柳诗锦也正看着他,心中愈发躁动。
“是么?末将常年征战,手指自然无法与夫人相比……”
两人不再言语,李寄奴也没有其他动作,任由夫人摆弄自己的手。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幸福的味道。
柳诗锦仍在把玩李寄奴的手,忽而想起一事——他们晚间要留宿何处?
脑海中闪过自己曾看过的武侠,柳诗锦问道:“李寄奴,我们晚上要住客栈吗?”
他嘴角轻扬,含笑回应夫人:“寄奴怎舍得让夫人住客栈受苦。”
柳诗锦惊愕地抬眸望着李寄奴,在她的认知中,客栈的气场、情调、氛围等一切能让人身心舒畅、有别于日常生活感受的元素,使其成为一个有趣的地方。
“何来受苦一说?”
李寄奴沉心静气道:“夫人或许不常远行,故而不知客栈内情。客栈声誉不佳,常被视为谋生之人才从事的低等行业。客栈内也不安全,时常有不法之事发生,如抢劫、斗殴、聚赌等。夫人若不同我住在一起,我实在难以放心夫人的安全。”
听李寄奴如此一说,柳诗锦心中客栈的形象轰然倒塌,随即一个问题涌上心头:“那我们住哪儿,难道要住皇宫不成?”
李寄奴嘴角微微扬起:“夫人说笑了,末将在京城有一处宅院,夫人无需担心露宿街头。”
闲谈之间,时光飞逝,他们已抵达此行目的地。冬日太阳落山迅速,柳诗锦扶着李寄奴下马车时,才发觉外头夜幕已降临。
夜色笼罩京城,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展现出一派繁华盛世。然而,除宫殿外,最热闹繁华的当属城南,酒楼中四处笙歌燕舞,吃酒声、男女嬉笑打闹声、丝竹箜篌声交织在一起,听着却格外悦耳。
这般景象,柳诗锦只在书中文字的描绘中见过,文字的苍白无力甚至难以描绘其壮观场面的万分之一,唯有亲眼目睹,方能感受到这无与伦比的震撼。
站在她身后的李寄奴,瞥见她脸上既震惊又喜悦的神色,笑容不由得更加灿烂。
此时此刻,李寄奴心中那股莫名的自得,犹如“眼前这壮丽之景,是我与戍边将士们共同守护才换来的安宁”。
然而,如此言语或有炫耀之嫌?故而,他并未对柳诗锦言明。
但是,李寄奴心中所想,又何尝不是事实呢?
虽不忍心叨扰柳诗锦,可他们必须在天色更晚前抵达宅第。
在天完全没入夜色前,他们抵达李寄奴的宅第,柳诗锦踏入府内,四处打量起来。
府邸宽阔且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行至堂前,檐角高高翘起,如欲振翅高飞之雄鹰。步入堂内,红色巨柱支撑大殿四角,每根柱上均雕刻着盘旋缠绕、栩栩如生的金龙,蔚为壮观。
“此乃末将为防京城有急事而购置之宅第,虽不逊于将军府,但毕竟是临时居所,并未安排人员,稍显冷清。”
柳诗锦继续在宅第内漫步,园内亭台楼阁精巧雅致,池馆水廊清幽秀丽,还有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园林佳作,皆令她流连忘返。尤其是那绕着围墙屋脊而建的雕龙,鳞爪舞动,双须飞扬,仿佛欲腾空而去,更是令人赞叹不已。
李寄奴所言不虚,此处的确不逊于将军府,只是偌大宅第仅有二人,着实冷清。
此时,柳诗锦心中开始盘算。
“哇,有钱真好,四处皆可置大宅。诶,话说回来,大将军算是何官职?是否等同于考公考编成功?”
柳诗锦仍在思考这些无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