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来,走至一边停放的黑色宾利前,顾沛桥拉开车门,骆瑜禾正欲抬脚上车,后面有人喊,“骆医生果然高明啊!”
骆瑜禾扭头,邓西笑得像一缕暖阳,缓缓拉开拉链,“我小叔左侧有轻微的痛觉,有好转的迹象!”
骆瑜禾对他拉拉链的动作很警惕,暗暗摸了一下手中的针包。
邓西展开衣襟,里面绑着一圈粉色百元大钞,一脸无公害的笑,“不是炸药!是钱钱哦!”
“进里面找李沫,有给邓北弘的药,半个月的,用法处方上有。”
邓西很有礼貌地鞠躬,“小姐姐别紧张!这是我小叔的诊金,他让我别吓着你!我没吓到你吧?”
“没有。”骆瑜禾淡淡地说,“半个月后再看。”
骆瑜禾上车,顾沛桥关上车门,转身坐到副驾。
坐在另一侧的顾瑞声若有所思地瞄了一眼骆瑜禾,“骆医生跟邓北弘有交情?”
骆瑜禾轻笑,“顾先生说笑了,刚才那样子像是有交情?”
顾瑞声哦了一声,“骆医生,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请问你的父母——”
骆瑜禾拧眉,“顾先生你我初次见面何来似曾相识?既不相识,问我的父母是不是唐突了?”
顾瑞声抬手摁了摁额头,被噎得哑口无言,心中疑窦丛生,就连这怼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都很像呢!
盘云居壹号院,顾氏别墅。客厅正中一把椅子上端坐着一位俊美的青年男子,身边一只金毛导盲犬耷拉舌头哈气。
顾瑞声吩咐佣人备茶,顾沛桥走到男子跟前,“沛析,骆医生来了。”
顾沛析眼睛大而无神,扭头看向声源,轻笑,“哥!你们别折腾了!好多年我都习惯了,国外那么多专家都说医不好。就不用费心,希望又失望,挺折磨人。”
顾瑞声请骆瑜禾上座,她没坐,站在顾沛析面前,“顾先生,我需要看下你的眼帘。”
顾沛析眉头紧蹙,“听声音岁数不大,靠谱不靠谱?哥,别给我这种渺茫的希望!”
骆瑜禾闻言,不悦,轻哂,“岁数不大又怎样?”
顾瑞声不悦,责备儿子,“啧,沛析!别胡说。骆医生是少年医学博士,人家名声在外,许多人求之不得呢!”
佣人端来茶水,顾瑞声笑道,“不知道骆医生喜欢喝什么茶?”
骆瑜禾坐在顾沛析面前的骑子上,“正山小种吧。”
佣人就泡了正山小种,轻轻递到骆瑜禾面前。
顾瑞声道,“骆医生先喝杯茶吧!”
骆瑜禾坐下,“看看你的舌头。”
这次顾沛析没说话,伸出舌头,骆瑜禾看了看舌苔,“受过伤?”
顾瑞声笑意退去,叹气,“是我做父亲的失职。小时候受过,当时在县医院看了,伤好之后,偶尔会有些头疼。视力有下降,不太明显。最近两年,视力很弱。国内国外看了很多,效果不佳,前段时间,视力只剩下0.02,我们不想让他失明,骆大夫你看能治吗?”
骆瑜禾没回答,“手腕伸过来。”
手腕苍白纤细,孱弱不堪。骆瑜禾两指搭上去,安静了一会儿,转身拿出棕色真皮针灸包,走到顾沛析身边,伸手去按太阳穴。
顾沛析猛地抬手挡开,“你干什么?”他噌一个站起来,伸手摸索着脚下的金毛,“我不治!别给我治了!我认了!我就是个瞎子,行吗?”
顾瑞声一脸惬意,“骆医生抱歉!小儿自视力下降后,脾气暴躁,阴晴不定。”他伸手拍了拍顾沛析的后背,“沛析,稍安勿躁。听话,再试一次行不?这针扎在你头上,扎的是我的心呐!”
顾沛析慢慢跌坐在椅子,正欲起身,骆瑜禾两指轻点了一下他的头部,顿时呆立不动。
骆瑜禾拿起针,在顾沛析的眼部、头部等扎十几针长短不一的针。她开了副方子,两指一推,“疏肝明目的,先吃七天,看情况再调。”
骆瑜禾拒绝了顾家吃饭的邀请,顾沛桥要亲自开车送她。她没拒绝,站在门口等车,萧老爷子来电,“小骆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啊?”
骆瑜禾对这个老头子真没办法,“饭就不用了,萧爷爷有事儿直接说就行。”
萧老爷子捶胸顿足,“萧仲山那个不孝之子!陪老婆去吃法餐,萧洛琛回家都不来看我!就我一个老头子!连陪吃饭的人都没有!哎,人活这么大岁数有什么用嘛!没有朋友,没有社交,什么都没有!哎——”
骆瑜禾不太明白萧老爷子的脑回路,吐槽为什么总找她,她很像树洞?她瞥了一眼西北方向。
萧老爷子谨慎地问,“我让司机去接你?”
骆瑜禾始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