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国大公子嬴旭在仙桥关考察防务的时候。
在丰水河以北的某个地方,河水在哗啦啦的流,一个少年,他蓬头垢面,衣着破烂不堪,他跪在岸边,以水洗脸。
天色变得阴暗,岸边刮来的风不时吹向这里,一场大雨在所难免,风把周围的绿草吹的来回摇曳。
突然间,少年听到有马队的声音,他顾不上洗脸后,还准备喝水,这时,他心里慌乱,立刻便立刻俯下身子,趴在草丛中,不敢乱动。
马蹄声,越来越近,少年竖起耳朵,他不敢抬头,他知道来的人不是犬戎追兵,而是犬戎的斥候骑兵,他们是从自己的对面过来的,也就是说,丰水北岸有可能已经让他们侦查完了。
这个狼狈的少年,就是犬戎奴隶先锋大将赤烈都的族人郎太,他逃出自己的大营已经三日了,干粮早都已经吃光,幸好,他是猎户出身,有一身饿不死的本事,才让他逃亡到了现在。
他听到有两个犬戎斥候,在高一声,低一声的说话,只听得,一个嘶哑的声音道:“如今已经快接近南岸了,没有看到任何秦军的踪迹,您说他们是跑到哪里去了?”
另外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道:“我猜秦军八成在北岸已经没有兵力,要不然,我们这几日拼了命的搜索,到目前,还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沙哑的声音立刻反驳道:“丰水北岸不小,我们这种斥候,就算不睡觉,不吃饭,搜寻也得半天,兴许他们藏起来,打我们伏击,也未可知!”
清冷的声音,明显的迟疑了一下道:“我们不如去南岸看看吧,也许能找到他们呢,就算找不到,也可以及时向上官禀报。”
沙哑的声音立刻道:“你疯了吗,就我们两个人,还去南岸,我看你想立功想疯了,如果发现了,怎么说,能跑的掉吗,秦军的斥候也不傻!我已经四十岁了,身体明显不如以前,你要去,就你一个人去吧!我是不会陪你去的!我的意思,赶紧回营,把北部的情况说清楚,让上面定夺,你这种擅自冒险,会不会立功,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会连累我。我不会让你去的。”
清冷的声音,并没有说话,只是听见了马儿吃草的声音,卡擦卡擦的。
过了一会儿,马蹄声渐渐的消失了。
郎太悄悄的爬了起来,他抽出了腰间的青铜匕首,看了看周围。他又看了看天上,乌云已经彻底遮蔽了天空。
一个大胆而又冒险的想法,从他的心里生了出来,如果要投降,必须选择一个时机,如果想要成功,必须要搏一搏。
他立刻回头,猛喝了几口水,开始向南岸挺近,他一路上走走停停,只能走草木繁盛的地方,丰水北岸宽度不小。
细细的雨丝下进了川流不息的丰水河里,掀不起一点浪花。周围受了天恩的草木,却都高兴的抬起了头。
郎太的裤子已经因为长期在草木中行走,被草木撕扯没了,下身全部都是泥水,他用一件破布,做了一个勉强能挡住下体的遮挡物。他在路上,找了一张大的芭蕉叶,他用大芭蕉叶挡着大雨对地面的浇灌。
很快,他冒着大雨走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抵达了丰水北岸的岸边,看着因为下雨,河水暴涨的景象,郎太拿着匕首的手,微微的抖了起来,也因为是下雨的缘故,气温骤降。
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