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蒙的脸已经非常憔悴,惨白的脸表示他已经受了轻伤,雨越下越大,他的侍卫们端着一碗羊汤,汤上的羊油还没有除尽,一股股的腥膻味飘荡在整个窝棚里。
大家轮流喝了一口,而子蒙却大大方方的把最后的羊汤喝了个干净,他大大咧咧的道:“各位,如今的天气变成了这样,听说左军候将军已经启程,正在向我们这里赶来,我们要为他做点什么,比如给他争取防御的时间!这样吧,通知在上游的那一千人马,今夜趁着雨大,决开我们布置的土袋,一次性让他们即使不全部葬身于此,也要受一定的影响,让他们短时间不得攻城。”
一个侍卫听完,立刻道:“属下立刻就去。”说完,他穿上了蓑衣,戴上了斗笠,拿了一根长矛就走出了窝棚。
子蒙还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是,人已经走了出去,他只能抿了抿嘴,舔了舔嘴周围残留的羊油。
而犬戎在东岸的大营,他们的主帅拉古此时也非常高兴,因为一场大雨让阿伯信的命令,化作乌有,进攻根本做不到,不如想想自己将来的前途,他知道,以阿伯信目前的状态,只是因为自己的六千人马尚未进攻,等雨一停,自己八成要被杀掉,和自己的前两位将领一样,难免要成进攻不力的替罪羊。
拉古深知自己不是阿伯信的亲信,只是因为东岸的指挥没有人可以信服,自己是随时拉上来补充的,他想,既然如此不受待见,不如试试仙桥关的口风,倘若他们有受降之意,我们也可以倒戈。想到这里,他就对他的手下道:“通知大家,开个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犬戎的士兵们,看到天上还在下雨,他们除了值班的一些卫士之外,剩下的人都待在自己的帐篷里面,不是吃着一些发霉的粮食干粮,就是在睡大觉,他们都很无聊,因为目前来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值得他们去谈论。二十天以来,东岸的犬戎士兵们的精神都极度疲惫,他们忍受着来自长官的呵斥和谩骂,白天天气好的时候,要冲锋在前,如果有了战功还好,倘若没有战功,跟着风打仗,回了营帐,被上官知晓,难免受三下鞭子。
几个犬戎千夫长,在大雨中小跑,赶到了拉古的主帐,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拉古的几个近侍全部都在帐内,他们全部都手持长戈,手里扶着青铜剑,威风凛凛的站在拉古身后。几个千夫长看了看拉古,连忙深施一礼,道:“不知将军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拉古想了想,看了看他们,立刻道:“各位千夫长,本将当了你们的头领以来,夙夜忧虑,你们也知道,西岸让我们破城,如今期限早都超过了,要不是,这会天在下雨,本将的人头和你们前几任的将军一样,都挂在那里,供大家消遣呢!本将思来想去,如今雨势一停,东岸的使者过河,催促我等进攻,大家都清楚,目前的伤亡已经超出本将的极限,士兵如果强行冲击,只怕哗变就在眼前,不如……咳咳……看来只有投降秦国,方能活命!各位以为呢,”
这时候,一个千夫长他毫不畏惧的对拉古道:“将军,你若是投敌叛国,我卡虎无话可说,毕竟形势就是这样,您说的也没有错,雨势一停,我们又会换了主将,可是,士兵已经快崩溃,在打,我们都有可能死,我卡虎不愿投敌,但也无法发起进攻,如果非要投降,卡虎不愿意离开此地,也不愿意回到东岸。”说罢,他的眼睛坚决的看着拉古,拉古被他看的有点心虚,毕竟投敌叛国这种事,根本就不能开头,开了头,就没有回头路了。
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