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竹筒卷在一起的竹简被有点紧张的周王姬宜臼,一下子哗啦啦的展开,他迫不及待的看了一遍里面的内容,他气鼓鼓的对内侍道:“通知太宰咺来见寡人!”
此时的太宰咺还在政事堂处理一些洛邑的公文和因为纳税不统一而心烦意乱的趴在桌上小憩。
洛邑的事并不比他在镐京时轻松,天子要建立军队,首先要有良好的经济系统,没有钱,军队就无法有效的组建,更别提起其它事了。
洛邑原来就有的那些富商大贾,他们在周王来的时候,为了政治投机,就投献了很多金银财宝,维持了这个洛邑政权的运转,随着诸侯军队的撤离,城里的治安也不太好了,天子不得已,把自己御林军调出一部分,维持城里的治安,但是洛邑太大了,即使天子那点可怜的军队全部放到洛邑里,治安也不可能好起来,洛邑政权已经建立四年了,但是治安状况不是非常好。
他正在趴在桌子上考虑如何弄钱的时候,一个红衣公甲士兵跑到了他办公的地方,在门口喊道:“太宰大人,大王叫您入宫,马车已经到了门口,现在内侍正在等待您上车呢!”
太宰咺心情复杂的从桌上爬了起来,心道:“这会叫我干嘛去呢!这个天子事情真的太多了,越来越不好侍候,叫我又有什么烦心事呢?”他心里游移不定,但是七八年的养气功夫,做的丝毫不差,脸上一点起伏都没有,他立刻道:“好的,你去让内侍大人休息下,端碗蜜水送过去,本官换完衣服就过去!”
“是,太宰大人!”士兵闻言就出去回话了。
乐平殿里的气氛有点诡异,因为平时不怎么发火和愤怒的周平王姬宜臼此时却障青着脸,他一句话也不说,心里都快气炸了,他心道:“这个西虢国真是个大麻烦,你扶立寡人的叔叔继位四年以来,寡人没有想要把你彻底弄死,你们却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寡人脸上甩污秽之物,把上阳城弄成新的王宫,不就是想和寡人的洛邑,分庭抗礼吗,你们真的是欺人太甚!不行,寡人要问问太宰咺,部队的情况,如果可以要派军队去边境转转,不能让他们如此的放肆下去,这太让人丢脸了。”他表面上虽然不说话,但是他周围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已经看出了他的非常生气的情况,内侍们都低着头,不敢触他的霉头。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姬宜臼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司徒卫国公姬和,那个和他爷爷一般年纪的人,他当初在镐京破败宫殿里的振聋发聩之言,现在想起来,都一一应验了,洛邑虽然是周国的首都,但是几乎没有诸侯真的把他这个天子,放在心里敬重。
他有点怕,他又细细的把手里的竹简,打开看了看,周携王姬余臣,也就是他的叔叔,此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王宫,但是,他还没拥有军队, 只有一点点扈从,他不知道这个叔叔能和那个虢国国君能干点什么事出来。
就在他正在思考和盲目的瞎猜之时,一个内侍的身影在门口闪了一下,接着,他就听到了内侍的声音:“王上,太宰大人到了,求见陛下。”
“快让他进来”有点神经质的姬宜臼立刻呼喊,他就像没有主意的人,感觉来了救星一般。太宰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了姬宜臼的面前。姬宜臼把手里的竹简递给了太宰咺,待他看了一会道:“你看看,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西虢国发兵东来,天下的兵马能来救寡人吗?”
太宰咺一句话也没说,他静静的把那个竹简看完后,向着姬宜臼施了一礼,道:“恭喜大王,这个伪王的好日子快结束了!”
姬宜臼立刻就精神了起来,道:“哪有喜事?”
太宰咺道:“您看看,虽然他有了自己的王宫,也比以前自由了,但是,这个结果并不是西虢国君臣想要的,他们想把他傀儡了,但是,蔡国使者在那里杵着,他们又不好意思这么干,他们之前的那种联盟关系,已经在这次的仪式面前,变得脆弱不堪,即使西虢国不把这个伪王废了,其它诸侯,未必不会替我们动手!大王放心吧,没事的!他们一定会有矛盾!”
这番话,确实让姬宜臼心里安稳了下来,他不在气愤,也不在恐惧,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立刻就对太宰咺道:“阿咺,我们的部队是什么情况!”
太宰咺笑了笑,道:“大王,我们从镐京出发时,共有战车两百乘,途中损毁近五十乘,原有的部队,殷六师在镐京之战中,几乎损失殆尽,成周八师我们带来了五千多人,如今是这样,成周八师的中军首建,如今有兵三千余人,左右军皆未开始建立,洛邑以东的洛水大营,现在有兵马八千,加上洛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