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狼滩的景色不怎么好看,到处都是拳头大的鹅卵石,上游有一条已经干涸的河流,不知道叫什么,虢军在这里部署了至少三个百人队。
高渠申的小小的眼睛不断的东狼滩附近的一草一木,看能不能发现一些重要的地形,具有很好的军事价值的地形。
这个时候,就看到官道上驶来了一辆革车,车上就一个虢军御手,和一个虢军千夫长,那个千夫长很快就把车停到了边境上,他快步的走到了高渠申的面前。
那个虢军千夫长对他行了一礼,道:“东狼滩镇守司徒苟参见郑国使者,请使者上车,随我车入内,朝见虢公!”
高渠申立刻展示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本领,道:“有劳将军了!”说罢,他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在虢军革车的引导下,高渠申的马车在路上来回的奔跑,很快就越过了边境,向东虢国的国都荥阳驶去。
路上的虢军革车,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绕路,高渠申发现那些很容易走的路,虢军革车都不走,专挑路远的来回磨蹭,而且,虢军革车也不只是绕远路,他们还停下来,检查车,路上不停的耽误工夫,以至于到了傍晚,他们才抵达了一个小镇。
高渠申有点恼火,但是,他的理智把他的脾气死死的压着,好不容易找到了馆驿,他就有点好奇,找到了那个虢军千夫长司徒苟。
深夜里,待到馆驿的人都睡下了,高渠申穿好衣服,走到了司徒苟的房子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道:“将军,本使有几个问题,不明所以,想问问贵国,不知道可否回答?”
房子里面的油灯立刻亮了起来,房门也被打开,司徒苟穿了一件青灰色的袍子。
他站在门口,他又毕恭毕敬的对高渠申施了一礼,道:“不知道贵使,尚未安睡,明日还要赶路,所以,睡的早些,不知贵使问些什么?”
高渠申有点着急,他立刻走了进去,对司徒苟道:“今日,贵国引导我们,无可厚非,但一路查车,走比较远的路,却是为何?”
司徒苟立刻回道:“唉,贵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待小臣给你分说!”
高渠申立刻引起了好奇心,他凑了司徒苟,两个人都坐到了榻上。
司徒苟才悠悠道:“最近,由于匪患猖獗,近路都走不得,有些近路都是垮塌,年久失修造成无法前进,至于查车,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虢军的战车都有问题,不走一段路,不查不修,根本到不了荥阳。”
高渠申的脸这个时候,都有点铁青色了,他突然又有点喜出望外,只是这个家伙的养气工夫很好,面上一点起伏也没有,立刻道:“这样啊!好吧!那么,依你之见,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安全抵达荥阳呢?”
司徒苟想了想,沉吟了一下,却道:“多则七八日,少则三五日,必定抵达荥阳!”
高渠申脸色不变,他立刻道:“好吧,叨扰了!”说完,他向司徒苟行了一礼,直接就站了起来,回自己的房子去睡觉了!
高渠申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的这个司徒苟,其实就是虢国的中大夫司徒苟,他是一个爱国的人,其次,他对郑国的野心,颇为了解,在虢国国相獢玉子叫他商议事情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该如何迎接郑国使者。
而高渠申走出司徒苟的房门,回去准备睡觉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狂喜的,因为他发现了东虢国国内的情况,比他想的要有点严重。
这个时期,由于各个国家的君主和贵族都喜欢圈养奴隶,但是,很多不愿意当奴隶的人就逃走,当了土匪,拦截过往客商,做些无本买卖。
而高渠申发现东虢国国土只有一点点大,居然也有盗匪,且敢拦截军车,说明虢军战斗力堪忧,还有他们的路年久失修,说明东虢国的财政状况堪忧,如果打起来,东虢国未必有眼睛看到的这么强大。
想到了这里,高渠申就很高兴,东虢国作为一个国家,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而司徒苟躺在榻上,脑子里却是獢玉子给他的任务,尽最大的权利把郑国使者拖住,既不能让他怀疑国君的诚意,也不能让他察觉不对劲,还要把他的时间拖住,至少,要让国君醒来。
而远在荥阳的国君姬序,这个时候,已经服用医子方的药,已经起了作用,最起码可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虽然还是非常虚弱,但是,已经可以说话了,这对整个虢国来说,意味着是一件好事。
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