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上午 洛邑的周天子姬宜臼的车驾抵达周王檵东部边城渭城,在这里他受到了友好的接待。
天子姬宜臼此时的心情很不错,陪伴他的除了自己的近侍,就是渭城的大小官员。
他很好奇这个城市的独特地形和构造,眼睛不停的扫视周围的街道和建筑,他感觉自己上任五年以来,周王檵的土地虽然依然是自己的,但是变化不大。
渭城是周王檵最小的一个郡,周军在这里的军事力量很薄弱,但不表示没有,算起来,纸面上也就二千多人的部队,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而实际上,只有一千人。
天子姬宜臼看着已经净过街道的城内侍卫,把百姓都早早的赶回了家,整个城市很萧瑟,他美好的心情有一丝丝哀伤。
为了保护周天子的仪仗,孙馆已经把附近的豪强私军也抽调出来,用于保卫天子,他们骑着牛也赶着车,从附近的地区向渭城集中。
而此时的一个形色匆匆的灰衣少年,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快马,由西向东,疾驰而来,他的衣服因为速度很快,被风吹的张了起来。
他看到并来到了渭城的东城墙后,立刻住了马,在城下大喊:“守城兵士何在?赶紧通知天子,当朝东虢公已经启程,前来面君,请天子接见!”
城墙上的守卫士兵,一听来者,居然是东虢公,就知道,此事甚大,他立刻对城下道:“使者稍待,待我等前去知会上官。”
而在路上的东虢公姬序,已经率领自己的卫队大约三百多人,早早就越过了虢周的边境,向渭城坐着马车而来,他心里越来越急,也越来越慌,他不是怕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缺少了什么。
他和自己的臣子,自己的老婆,弄的很不愉快,他不知道他们在反对自己什么!不过,他自从继承了东虢国的国君后,他就感觉自己越来越有点反叛了,他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好,但恰恰在此刻,他就有点后悔。
自从周天子在洛邑登基以来,他压根就没有朝见过,自从蔡国使者在洛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洛邑的周天子口碑急速下滑,除了晋国和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国支持他,其他诸侯全部处于观望状态。
姬序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他的旁边立着他的内侍,姬序对他道:“如意,你说我们这次出来面君,是对的,还是错的!”
那个叫做如意的内侍低着头,他想了想,对姬序道:“君上,奴才的话不一定对,您听听就好,相国的话也是为了东虢国,而国后的话却是为了君上!”
姬序看了看如意,却悠悠道:“如今已经出来了,做了也做了,就算后悔,也晚了,先想想怎么面君吧!”
就在姬序正在准备如何面君之时,远在渭城的郡府里,姬宜臼在渭城官员的陪同下,正在欣赏歌舞。而城上的周军甲士,前来报告,说是东虢国国君前来面君。
这个消息,突然让姬宜臼有点喜出望外,他毕竟是年轻人,笑容一下就放开了,他身边的内侍立刻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东虢公闻陛下东巡,特来觐见!此乃我大周中兴之照呀!”
郡府里的官员们立刻向姬宜臼报喜,这让姬宜臼觉得这个事情来的这么突然,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事呀!就在他正在嘀咕的时候,又有一个使者跑到了郡府外,大声喊道:“大司寇有紧急文书,呈报陛下!”
姬宜臼身边的内侍立刻向门口的周军侍卫摆了摆手,那个侍卫立刻跑了出去,把一个竹简捧了进来,双手恭敬的送到了姬宜臼的面前。
姬宜臼正沉浸在东虢国国君来见他的喜悦之中,听到大司寇的文书揍报,心中有点不喜,他无奈的道:“拿来寡人看看!”
说罢,他把那个用红色丝绸包裹的袋子打开,把里面的文书倒了出来,展开一看,他就有点心惊肉跳。周朝大司寇,也就是郑国国君姬掘突,他在给姬宜臼的文书里,罗列了东虢国国君的三条罪状。
文书如下:“臣掘突启奏我王,自天子东迁以来,天下诸侯都望东而归,唯有东虢国首鼠两端,其心不正。臣为司寇,当履其职,今列东虢国三大罪状!第一,天子登基五载,从未朝见;第二,先君去世,序继位,不通知天子;第三,天下诸侯,贪财好利,为君不仁,虢国百姓有倒悬之苦!臣虽不才,代天子讨伐之!”
这封文书,与其说是报给天子姬宜臼,不如说是直接通知天子姬宜臼,他要动手了,而且,他已经得知姬序离开了荥阳,过了成皋,正在过边境。
而在荥阳的獢玉子和虢国司马公孙缪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