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里的东西还在劈劈啪啪的燃烧着,周围泛起了大大小小的烟雾和呛人的味道,时洛的士兵已经从大营里搜罗出来了至少一百多具尸体,他们或被烧死,或被踩死,死状甚惨,最重要的是,维持在东郡东部进行作战的粮草,已经被烧毁了三分之二,几乎没有多余的粮食留存,甚至还有一部分用来治疗伤患的草药,也被付之一炬。
这次的偷袭,让若申军面对东郡,进一步加大了攻击成本,此时的时洛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他怒气冲冲的看着大营里还没有扑灭的火种,还在肆意横行,此时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猥琐谋士,摸了摸自己唇边的八字胡,看了看还在发呆的时洛,对他施了一礼,道:“如今的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不如直接向元帅报告这里的情况,早点请罪,念在元帅和将军乃是至亲,估计也会从轻发落的!”
时洛的心其实就在此处纠结,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叔父这里的实情,如果说了,搞不好,叔父会派人来核实,那么,自己在大营里养了三个女人的事,就会传到叔父那里去,到时候,不只是自己完蛋,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是绝对跑不了的。
想到此处的时洛,眉头紧促,他担忧的对一旁的谋士道:“香追先生,如今如果如实汇报,以叔父的脾气,他一定会派人来查,某家在营里做的事,你也知道,倘若真的被查出来,传到中尚城去,那么我们时家就有可能失去在若申大人面前的信任,所以,请您务必想一个周全之法,免得我叔父为难,毕竟这可是我叔父的第一次作战呀,本来昨日的攻城战,西北一侧和东面的进攻就受挫了,士气不高,如今在加上今晚这帮混蛋的偷袭,我们的处境,其实非常差!”
这个谋士其实是时家的家臣,只不过,时毛担心时洛把军队弄的一团糟,就给他派了一个帮手,香追想了想,就对时洛道:“这样吧,公子,您写一封布帛,把里面的内容写清楚,就以东郡郡守不讲周礼,派军队偷袭火攻,我军仓促应战,战至天明,敌军退回城内,我军苦战一夜,伤亡近半,余者皆逃,三营剩一营还在苦撑,请元帅速发援兵,否则东城一侧将无力再战!”
这番话让一旁的时洛连连点头,他觉得,这场一边倒的战争经过香追先生的加工,变成了苦战一夜,虽然大部分兵马已经损失,但是,自己的罪责轻了不少,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对一旁的香追先生道:“香追先生,不愧是我们时家的贵人,此计甚妙。就按照这样写吧!”
香追却不慌不忙,他对时洛道:“这件事,现在写有点早,等天亮以后在写吧,目下,公子还有一桩要紧事,必须得做!”
时洛想了想,立刻道:“到底是什么事呢!”
香追却笑嘻嘻道:“公子觉得,东郡的兵马,还会来嘛?”
时洛吞了一口口水,立刻道:“这个,不敢保证,不过我这次留了心,倘若他们再来,必叫他们有来无回!”他一脸的正色,眼光炽热。
而香追却道:“他们如果再来,势必会把我们这支在东门的部队,彻底消灭,我们这支部队,速度不快,且士气不高,如果遇到强于我们的敌人,我们只有打到底的可能,如果可以,在下建议,公子一边给大帅写信,一边把部队向西北一侧的主营靠拢,即使有事,也可以援救一下,不至于,把我们这四百精锐,全部葬送在这里!”
时洛听了香追的话,立刻摸了摸头发,他思考了半天,对香追道:“如此退却,是不是有点怯战之意,如果大帅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
香追哈哈一笑,对他道:“那是你还不够了解大帅,如果退却,乃是保存实力,将来在朝堂里,也可以和若大夫交代,倘若,被东郡的兵马把我军耗在这里,到时候不幸全军覆没,那么时大帅的处境,只会更加被动。”
时洛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青铜剑,他看了看香追道:“为今之计,只能这样了,那就,按照香追先生说的办吧!”
这次偷袭,把时洛打蒙的同时,也让城里等待伍连月好消息的公羊撤睡不着觉,他日思夜想的想要做出点什么,改变自己在目前的状态,东郡的防守战才刚刚开始。
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