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抱怨的想法,只是突然感到医者的不易。想想自己是当天王主任第 11台手术,就算每台半小时,他前边也连续在这里专注细微地干了 5个小时!她自认为自己体能上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可是要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连续动手 4-6个小时也是吃不消的。
她想着自己之前在博士阶段,每天在实验室搞量子神经网络的研究,一坐也是几个小时,虽然很专注,但热量消耗全部集中在头脑上。所以在那个时候她就很庆幸自己没有像搞粒子物理理论或者材料物理理论的同学们那样,每天在实验室里做各种奇葩实验,摆弄各种非常精巧甚至还很危险的仪器设备。
王主任拿到了新的激光,继续开始了在朱暮彤左眼上的精细操作。虽然暮彤眼前是一团混沌,麻药的作用还不会令她感到疼痛,但通过声音、触感、嗅觉的感知,她还是逐渐紧张起来,
这时她想起了那个后来改行学了心理学博士的物理学院学长,在一次北大公开课上竟然教起了大家禅定,其实就是一种自我催眠。暮彤当时很感兴趣,所以学得很认真,后来连续几天在家都自己“修炼”了一番,颇有心得。
如今她开始放松自己的每一寸肌肉,从眼睛到牙齿,从手脚到五脏,她渐渐忽略了眼前的光影,声音和触感也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仿佛她的呼吸越来越深,但非常舒缓,呼——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