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句。
抬,进去?
徐府的人都傻了,周围等着吃瓜看戏的群众也傻了,别人都骑脸输出,如此羞辱徐府,竟然还能忍下去?
“老爷,这……”
管家也没明白,但徐威那张老脸此刻阴沉的可怕,“抬进去!全部!”
难道他不明白这是在羞辱他?
不消一日,全京城都会传遍今日之事,而他在京城,在朝堂将颜面全无,可他还是让人将这些棺材全部,抬进去!
“都抬进去,快!”
管家连忙招呼着徐府的家丁仆人开始抬棺材,他们脸上都茫然,可又没人敢多问一句,没看到自家老爷那脸色都快杀人了吗?
一大群人,三三两两开始动手,而徐威站在那里脸色铁青,他看着刚刚单手就抬起几百斤棺材板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回去,替本府和你们小侯爷说一声。”
“这份大礼,本府收下了!”
李二闻言咧着嘴嘿嘿笑道:“徐大人能满意就好,这话小人一定给您带到。”
“好!好!好!是本府以前小看了他,果然,虎父无犬子!”
那笑容是怒到极致后的笑,所有人都看得出京城府尹徐大人现在已经处于爆发边缘,可偏偏就忍着没发作,如此诡异的反应惹得很多吃瓜看戏的人都心痒难耐,奈何他们都知道现在谁问一声,那就是将徐府彻底得罪。
关键有人认出李二等人身份,早已经传开了,给徐府送棺材的那些人,都是镇南侯府的家仆。
这是王公大臣和功勋世家之间的矛盾,大佬们的世界可不是他们这群平民百姓能够卷入,也有人在那边提及了前不久的事情。
“这镇南侯家的小侯爷,可真是得理不饶人啊。”
“是啊,前不久才刚刚打死了人家徐府公子,现在还不依不饶,送来了这上百口棺材,太咄咄逼人了……”
“嘘,小声点,那镇南侯可是功勋封疆大吏,小心隔墙有耳,传到人家耳边给自己招来祸事。”
一时间,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京城很大,但消息传播的更快。
关于镇南侯府小侯爷的大名,再一次在京城三教九流间流传开来,当然大多都是……不太怎么好听的言论。
这些消息,自然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皇宫,也传到了京城各家耳中。
对于李叶又在京城惹出这么大的风波,各家的反应自然各有不同。
……
“陛下,这小侯爷还真是……有仇必报没有隔夜仇啊。”
皇宫内,老太监曹公公站在一旁笑着说道,消息传到皇宫,他第一时间递给了乾元帝。
“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和他祖父当年一个样。”
乾元帝闻言哑然失笑,然后像是追忆起来一般:“朕当初跟着先帝打天下,他祖父就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连先帝都无可奈何,看来倒是传到了他孙子身上。”
“是啊,这镇南侯可是一个儒雅之人,与当年老侯爷不同,没想到这小侯爷反而更像其祖父。”
曹公公笑着点头附和,随后微微迟疑,抬头问道:“陛下,那此事是不是需要奴才去安排?”
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品官,被人如此羞辱,乾元帝这边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哪怕自罚三杯,那也得做做样子?
“用不着,事情很快就结束了。”
乾元帝一番话,让曹公公有些不解,但他只是奴才,所以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
当今圣上的心思,他也不是都能猜得准,而且有些事情宁可装糊涂,也不能显得自己这个奴才聪明绝顶,那可是为奴之道。
……
宁王府。
一袭青衣,一壶热茶,周围几名容貌俏丽的侍女正在候着,宁王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并不像是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的王爷。
反而更像是一位雅士,在他身上看不出多少野心,也没有霸气,儒雅随和。
在他的面前,是一盘棋,却没有对手。
他喜欢自己与自己下棋,那是他的乐趣。
而这盘棋,其实已经下了许久,没人知道宁王到底要下多久,连他身边的侍女都不清楚,没人能看得懂宁王的心思,甚至她们这些侍女在宁王身边多年,也未能得宁王垂青侍寝。
此时,宁王手执白子,棋盘一角黑子已然被白子包围,呈现溃败之势,而他手中白子落下,隐隐已经将黑子逼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