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元盛的身子在乱葬岗,头颅不见踪影。”
“身子拉回来了吗。”
“拉回来了。”
陈老爷命人将元盛的身体好生存放,总要找到他的头,留个全乎身子。
好歹是皇上的儿子,就算被贬为庶人,也不至于死的这么惨。
“陈叔,为什么老爷不将他碎尸万段!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袁公子也不会死。老爷一时心善,却害的春姐成这样了!”
“小桃啊,老爷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这样做有这样做的道理。你要相信,老爷和殿下会为小春报仇。”
“嗯。”
小桃收起了眼泪,给春姐喂粥,擦手擦脸。
元孝带着几人回都城,将安排在沿路的兵马都带回城。众人也已经知道元澈的死讯。
毕竟国丧,天下皆知。
“殿下,这样走下去,我们怕是赶不上大皇子的丧礼了,太慢了。”
“都不要休息了,务必在下葬之前赶回去。”
“殿下,你和陈满先走,多带两匹马,我和赵牛与长公主同行,剩下的弟兄们,一部分跟你走,一部分跟我走。”
“你注意安全,长公主诡计多端,不是你能应对的了的。”
“放心吧,这么多人呢,他们还能看着我死不成。”
目送元孝离开,张天阳和赵牛上了元瑾的马车。
压的马腿肚子一哆嗦。
“哎,奇了怪了,阳哥,咱们去固城的时候马也没这么虚吧。”
“你下去。”
“凭什么我下去。”
“你武艺高强,腿脚还好,我就是个太监,弱不禁风,况且,你还重。”
赵牛不情不愿的下了车,与一位瘦小的士兵同骑。
张天阳看见元瑾披头散发的靠在马车的角落,心里升起一股怨气。
“你怎么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瘟疫发生的时候,你心里乐了很久吧。”
元瑾头也没有抬,只是一句。
“滚出去,你不配与我同乘。”
“元瑾,你以为你还是长公主吗,你以为你还能高高在上吗。你知道多少人因为你失去生命吗,百姓是无辜的,孩子是无辜的。”
“哼,踩在我身上才登上的皇位,踩在我儿身上才换来的和平。不是我,元庆登基前他们就死了。苟活了这么多年才死,便宜他们了。”
张天阳真想一巴掌抽上去,合着别人的命都不是命。
“元瑾,你是公主,你从出生开始锦衣玉食,你以为供养你的是你的爹妈吗,那是千千万万个百姓的赋税,你以为你是公主那国库的钱就是你的了。你吃民的用民的,为了民付出又怎么了!”
“原来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原来你们都觉得我去和亲是理所应当。”
“可你不该怨恨百姓!你杀了元庆杀了元孝都可以,你为什么要对无辜百姓下手。你儿子没了你伤心难过,可你知道有多少孕妇胎死腹中!有多少无辜孩童病死!你他娘的,我真想抽你!”
张天阳越说越生气,一直睁大眼睛瞪着元瑾。他忘不了那几个月,几乎所有人都死光了,直接或间接因为瘟疫而死的人数不清了。
周少令也因为瘟疫一事,入宫做了皇帝的刀。令梅本是千金小姐,因为瘟疫一事,失去父母,失去兄长,跟着他们到固城吃苦。
本是未来的状元,未来的主母。因为元瑾的一己私利,成为棋盘上的一处棋子。
半点不由人。
“元瑾,你不无辜。等回到都城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的刀下!”
“哼,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大哥不会救我吗。哈哈哈哈哈哈,元庆啊元庆,你以为我大哥这么多年真的在固城反省吗。”
张天阳一脸狐疑。
“你不知道你哥都被做成人彘就剩个身子了吗。”
元瑾一瞬间的眼神仿佛要把张天阳吃了,尖叫一声扑上前掐住张天阳的脖子。
“不可能!我杀了你,元庆!我杀了你!杀了你!”
张天阳抓住元瑾的手试图把她的手掰开,可是发了疯的人力气太大了。
“阳哥!你放开我哥!”
赵牛一棍打昏了元瑾,连忙看张天阳的情况。
“咳咳咳。”
张天阳拼命的呼吸,珍惜每一口氧气,看着昏迷的元瑾,心里胆怯,忍不住往后挪了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