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洲右眼皮一直跳,他抬手按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附近有猛兽吗,怎么能听见虎啸?”
呼图札达面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被他很快掩饰过去了:“哦,不必在意,前几天捕了一只白虎,圈养着呢,很安全。”
说完,呼图札达又端起酒碗要敬,赫连洲心不在焉的举杯附和,脸上神色淡淡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校场,嬴苒和嬴祁两兄妹激烈对峙
嬴祁看了一眼偌大兽笼里盘踞的白虎,惊问:“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要活捉献给老糊涂,你怎么把她推进去了!”
嬴苒脸上既有畅快又带着几分扭曲:“献?然后让她蛊惑人心,把咱们俩杀掉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苏雪娆那张脸蛋儿却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嬴苒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嬴祁:“就像你,我的哥哥,你难道不是在心里还在惦记这个贱女人吗?”
嬴祁上前一步想要解释什么,被嬴苒一把推开了:“别恶心我了,我们两个把她弄过去,难道你不怕她得势后报复?”
“也就你还那么天真···真是好笑···”嬴苒此刻已经有些疯魔,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她只想让苏雪娆死···
她的人生已经烂掉了,凭什么苏雪娆还能保有一张白纸之态!不公平!
周围呼图札达暗中布控的杀手,还没来及出手,就看见那女人掉入兽笼,回天乏术。
领头的扎克西最后瞥了一眼蠢笨如猪的两兄妹,为免事迹败露决定立即撤离,不能让人发现此事与夏桀有关。
这女人本可以活擒后当做夏桀的底牌,拿捏赫连洲的软肋,此时人死了,软肋没了,只怕会迎来猛烈的反扑···
不过好在还有两个替死鬼,到时候把问题推给这两个蠢货就是了······
一队人马带着弓箭隐入树林间,急速奔袭回营帐,身后猛虎发狂般的吼叫越发大了,夹杂着凄厉变调的惨叫声。
混合着皮肉被撕裂,骨头被啃咬的咔嚓声隐隐传了过来,让听者皆头皮发麻。
猛虎的咆哮声穿透寂静,犹如雷霆一般震慑人心,惊起林中飞鸟四散。
它矫健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迅猛地扑了过来,巨大的爪子张开,宛如锐利的钢钩,抓住并撕裂它的猎物。
嬴苒惊恐万状,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本能地想要逃避,然而在猛虎的迅捷和力量面前,这样的挣扎显得苍白无力。
瞬间,猛虎的巨齿已经咬住嬴苒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和恐惧使得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嬴祁早已经被吓傻,哆哆嗦嗦颤抖着腿想要跑,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腿,巨大的虎首在咬死嬴苒后又瞄准了他。
“啊···”嬴祁惨叫一声,临死前甚至听到了咔嚓咔嚓自己头骨被咬穿的声音······
阵阵虎啸声隐隐让人不安,呼图札达抬手招了两个美婢跪在脚边给两人倒酒,心里一边掐算着时间。
赫连洲推开了美婢递过来的酒杯,自己端起酒壶倒酒,自斟自饮,隐隐估算着时辰。
两人心中各有算计,此番倒是不谋而合。
“报···”一道沙哑又带着几分仓皇的声音自营帐外传了进来,呼图札达神色一松,扬声命人进来:“进···”
男子趴伏在地上,一身棉袍早已经在连续数日的赶路中脏污风尘遍布,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呼图札达睁着迷蒙醉眼,在看清楚他身上的装束后,瞬间脸色巨变。
“报···大王,我夏桀国全境遭遇不知名袭击,死伤惨重,数座城池被夺···”那男人说话声音有些弱,带了几分疲惫。
“当啷”一声,呼图札达手中的金属酒樽被怒扔在地,“混账!我夏桀马上要入主凌瑞了,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男人连日不吃不喝驾着的骏马都累死了两匹,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递过来。
呼图札达拿在手里突然有些不敢看,看来报男子,身上所穿确实为夏桀皇廷戍卫装束,如果不是皇廷出了问题,他们轻易不会出现在此。
薄薄的信笺还未打开,隐隐血红之色已经透过纸背,这是他和王后约定的传递方式······
心里已经信了八分,但还是硬撑着神色,不敢承认不敢去想······
赫连洲至此才算是谋算已成,但是就在两方人马神色迥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