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瑶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菜单，还是点了和上次一样的菜品，我看着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失落的回忆再次从脑海中浮现。

还是一样的灯光，还是一样的烟雾升腾，还是一样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如幻如梦，一时之间我恍若隔世，脑海里忘记了曾被发好人卡的经历，觉得这是不是又让我在今晚重来一次。

在我恍惚的看着乐瑶的时候，乐瑶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真巧啊，我们这次没有预约还是恰好坐在了这个地方。”

听着乐瑶带着几分感慨的语气，我附和说道：“是啊，就是在这你给我发的好人卡，但是我还是跟你来了这里还是坐在这里。”

我不想被两相无言的暗示直接结束今晚的饭局，如果真的就这样黯然收场，我不知道我还怎么再表达我的心意，其实很多事情都很明显，比如又坐到了这个座位，还有乐瑶口中的恰好。

乐瑶的神色可能是因为歉疚而变得有些黯淡，她没再直视着我，又低下了头说道：“可你还是来了。”

我的目光一直没从乐瑶的身上挪开，盯着她说道：“你是希望我来，还是不来？”

乐瑶沉默了，可能是在分析我这莫名其妙的话里的意思，又或者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回复我的话，这个问题显然让她有些困扰。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此时此刻店铺里其他客人交谈的嘈杂声从我的世界消失，这个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低着头的乐瑶，还有升腾的烟雾和沸腾的铜锅里发出的水泡破裂的声音。

“不管你想不想我来，我还是来了，你应该给我一个答复。”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乐瑶抬起了头，又在触碰到我的目光的时候扭头躲开，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刘夕年，明明我们才认识不久，可却偏偏是在那个地方认识，你其实知道我的意思，而且你总给我一种很了解我的感觉，可是就是因为你什么都知道，你该让我怎么给你回复？

我已经给过你回复了，可你还是........你还是来了，你还是在哪天我被打的时候出现了，你还是在我和cc一起去找昭阳他们的时候出现了，你还是在今天出现了......

你想要的回复我给不了你，我只是一个小演员，你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心里和罗本一样装着另一个人，你不该出现的，但是你又出现的这么恰是时候....

我其实很想和你做虚以为蛇的朋友，就像我面对很多你这样身份的人的那种方式，可是你又在那个时候给我唱了那样一首歌......

你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知道吗？”

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乐瑶又沉默了一会，颤抖的肩膀显示出此时她的情绪并不平静，她用有些颤抖的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欲言又止了很久。

她再次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极其不稳定的哭腔。

“我不配...刘夕年....我不配...你别再来了，我不配接受你给我的一切，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你别再恰到好处的出现了，对不起。”

说完乐瑶就起身拿起了自己外套就向外走去，在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还带来了一阵女人身上独有的香风，我想伸手拉住她，但是差了一点距离，我抓了个空，她还是走了。

抓空的感觉让我一时之间有些失去平衡，一不小心从板凳上摔了下来，我麻木的重新扶起了凳子，重新坐在了那里。

铜锅沸腾的烟雾还在升腾，锅里沸腾的水泡还在翻滚，我还坐在熟悉的位置，我的对面已经空空如也。

又一次来到这个恰好的位置，还好，不是和上次一样的回复，这次先走的是她。

可是这样的回复远比好人卡更加残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却只是换来了对她的困扰，我第一次觉得重生带来的这副皮囊是这么的讨厌，如果我也是一个穷困潦倒，穿着钉子皮衣拿着吉他在舞台上怒吼的男人，是否这个时候的结局会不一样。

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纷乱的思绪让我无法组织出合理的语言，我想告诉她，她有多好，我不在乎，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她配的上一切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我的爱并不值一提。

可是我没能拉住她，可能就差了一厘米的距离，但是这一厘米如同沟壑，没能拉住就是没能拉住。

我很痛苦，但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痛苦，因为这种痛苦很可笑，从没拥有过又何谈失去，我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