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尘封的记忆再次被揭开,那漏出的缺口就再也填补不住,那段我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又一次充斥了我的大脑。
那股痛灌天灵的感觉又重新充斥在了我的身体,这一次我有所预感,并没有失去意识,这种痛苦无处考证,就只是自己大脑臆想出来的或者是强烈的情绪波动什么的给自己的痛觉传来什么信号。
就像是那个蒙着眼睛用木片割腕的试验一样,其实没有割,但是自己的大脑能给自己脑补死。
我想我现在大概就是这个情况,我必须要直面这种痛苦,这是释怀的第一步,如果总是在痛苦的时候选择逃避,那这种痛苦就会永远藏在潜意识里没法消失,只能是自己去打破,告诉自己这是虚构的痛。
我蜷缩在床上,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虚构的痛,可痛苦还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想到了那个窒息的瞬间,在井下死亡之前看到那份财宝时的那个瞬间。
财宝的样子逐渐转化成乐瑶的模样,她和我一起身处在深水之下,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像是死了的模样,我在床上艰难的伸出手,我想去拉住她的手,可是我触碰不到她,四周只是冰冷的水带给我的触感。
而现实的我意识已经消失了,只是在不停伸着手往前探着,嘴里喃喃的说着:“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可是空荡荡的房间没人能给我回应,只有无尽的孤独吞噬着我,我的身体随着我不停向前探的手逐渐移动,直到我从床上摔了下来。
大梦初醒,我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身体的冰冷让我蹲坐在地蜷缩成一团,我颤抖的伸出手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来几瓶不同的药,慌忙的往手里倒,因为痛楚和冷的感觉我的手不住的颤抖,我也不知道倒出来了几片,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药物进入了身体之后过了一会,我重新感受到了我的体温,一股肌肉的酸疼在我的身体浮现,而我的精神有些亢奋,我不由自主的大笑了起来,一笑就停不下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回荡着我肆意的大笑,笑的我的眼角都流出了泪水,我还要一边忍受着身体传来的酸痛。
终于在这种几重的折磨里,我还是会累的,精神病也是会累的,我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朦朦胧胧的昏睡里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挪动了,但是我醒不过来,只能任由他人摆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又一次在看着洁白的天花板醒来了,手上还扎着点滴,这个场景没有出乎意料,我又进了医院。
抽屉里各种各样的药瓶不是别的,就是医院给开的抗抑郁药物,每种的效果都不太一样,但都是副作用很强,需要定量服用了,然而在昨晚没那个精神去分清楚了,这是我第二次吃药吃进医院。
可笑的是我当了两辈子医生,也许这就是医者不自医吧。
待在我身边的是我的私人医生,自从我患病之后,他每天早上六点就要来我家里上班,看我的情况,其他时候也要等待我的随时传唤,如果我要出门的话他也要随时跟着我。
他看到我醒了上来询问我的情况,一边询问一边说我真是生活不能自理,又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叫我给他加钱,以后来我家和我一起睡。
他叫杜鑫宇,和我的年龄差不多,比我大一岁,也是海归回来的高材生,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在我这方面的病有很大的研究,还发表过不少含金量很高的学术论文。
在老刘朋友的介绍下,来我这里当了我的私人医生,现在这个地方就是专门给我开的一家诊所,也是他的研究室。
他的性格散漫洒脱,更喜欢每天研究自己的医术,不喜欢去医院里工作,所以他拒绝了很多大机构给他抛来的橄榄枝,选择了单独照顾我一个切还给他提供学术条件的我们家。
我们俩的医患关系还不错,散漫洒脱的他也就只是对我才会有这么多话,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其实更像是一种碎碎念,我也听不大明白他到底说的什么。
我出声打断道:“行了鑫哥,差不多得了,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我这不是也没事吗,还得多亏你妙手回春,叫我又重新回到了这个操蛋的人间。”
“你小子要是想早点去阴间,你还雇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这回还真是差点就离开人间了,要不是这回我一晚上没睡,早上去你那边早了一个小时,你可能还真醒不过来了。”
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说道:“行了,早死早超生,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天天吃不完的药,一不小心吃多了还得麻烦你给我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