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将春会留下,命其他人退守到了殿外。春会看着怒火中烧,将供品挥落余地之人;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中憋着一口气的上官燕扶着桌子怒斥道:“我费尽心思为他铺路,可他呢不思进取;不知感恩;一意孤行。让我多年苦心,一朝倾覆。早知如此,当年何必留他。”
春会看着怒火未消的人,抱着视死如归的无畏跪下道:“娘娘其实有些话奴婢一早便想说了,可因怕寒了娘娘的心;便一直未言。可眼下,即便今日说了可能会死;奴婢仍要冒死进谏。”
上官燕念着十几年的旧情同春会的忠心与她道:“你言便是,本后饶你不死。”
春会谢过上官燕直言不讳道:“娘娘人非草木,更何况是自小被你当作傀儡养大的殿下。”
春会的一针见血,让上官燕明白自己该放手了。不然等到来日殃及池鱼,怕是在难脱身。上官燕让春会起身二人一同离开佛堂后,春会也为上官燕重新梳妆换上丧服前去了静心殿吊唁。
守丧中的萧辞看着前来吊唁之人,赶忙起身回了礼。上官燕让萧辞节哀,莫要太过伤怀才是。萧辞拜谢过上官燕,试探着问道:“娘娘太医院每年四季的药膳食谱都会经由你过目才敲定,难道那时太医院的太医未同你说过我娘亲身患有疾需调整药膳。”
上官燕刚想回答,萧盛抢话道:“皇后这两年身子也不好,所以我将药膳之事交还给了太医院定夺。你母妃的病,朕叮嘱过太医院要好生照料。只是生死有命,这也是没办法之事。”
萧辞暗自握紧双手当着两人的面跪下道:“父皇母妃身前所愿葬于故居,故请父皇恩准儿臣带母归家。另外,请准儿臣带简云离宫。”
萧盛准奏,同上官燕一同离开了静心殿。萧辞看着苍凉凄怆的静心殿,走到棺椁前同丽妃道:“阿娘,我们回家了。”萧辞合上棺木,捧上丽妃的牌位;带着简云同送行的葬仪队出宫回了北王府。
将人送回凤栖殿的萧盛同上官燕提点道:“皇后,朕希望你莫要自掘坟墓。毕竟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上官燕回着明白,目送萧盛离开的同时;也只能在心里祈祷那两个不知所踪两年的人未被他寻到。准备回屋休息的陆余看着停在院门口的马车,抱着某人下车无视自己直接进屋的沧澜;后脚跟上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沧澜让陆余赶紧看看榻上之人的伤势,便先行去了屋外。陆余看着遍布忘归周身大小不一的伤给她上完药,立刻把起了脉。之后将人扶起逼出体内残存的淤血,帮她换好衣服关门来到了屋外。
沧澜看着出来的陆余赶忙问起了忘归的情况。陆余告知沧澜忘归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于要是在晚一步怕是救不活了;随即她问沧澜此事是否有他手笔。沧澜只是告诉陆余若非事出有因,自己根本不愿走到这一步。
气不打一处来的陆余只是告诉沧澜事情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他自己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掩藏了他不愿让忘归知晓的真相。可等到来日真相揭开,他定会追悔莫及的。
沧澜何曾不知后果,可比起那个后果;自己更不愿她面对那个难以承受的真相。”如果她踏向人间的每一步,要我堕入地狱以换取;那我心甘情愿。”
陆余深知劝说无果便妥协道:“帝君既要装聋作哑,那我自不敢多言。只望来日尘埃落定,你与她非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做结局。”
沧澜藏起心中酸涩只回与陆余一句缘聚缘散,于我同她何足道哉。
陆余看着说来轻松,却难掩狼狈之人;只是宽慰他事在人为;不必急着下定论。此时飞来的雀鸟将城中变故告知沧澜后,沧澜也将忘归暂且托付给了陆余。陆余送别他,便去了药庐配了药。
于莲池喂养锦鲤的少年看着飞来的雀鸟,听着它的传话当即放下食盒离开了日月楼。北王府守备森严的偏院中,随着巡逻兵士的增加;暗哨也多了一倍。少年避开所有耳目,出现在圈禁于此的人跟前时;内侍以为是来暗杀的杀手刚想喊人直接被念归一掌拍晕了。
秦太医看着上手帮自己解开镣铐的人,起身一拜谢过将一枚蓝晶吊坠交给了他。“请小公子帮老夫转告公子,老夫很感激得他相助;实现了毕生所求。也请他放心,老夫明白何为有所为;有所不为。”
少年收好吊坠,拜别秦太医悄无声息离开了北王府。自知难逃一死的秦太医,坐于桌案后落笔于纸的同时;此生所历也如走马观花再度清晰了起来。弱冠之年,微臣考入太医院时;本以为可一展抱负。但奈何官场争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