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清脆响亮落于萧绝脸上时,萧绝皮笑肉不笑;用指腹擦去嘴边血渍;再度跪下淡然开口道:“请父帝责罚。”
萧盛看着低垂着头,被袭来的风吹起额前发;于夕阳包覆下更显凄凉孤寂的少年。心底不禁生起一丝愧疚,可面上却道:“我会下旨褫夺你的太子封号,禁足你一月。你就在王府,好生静思己过吧。至于你皇弟,若无召;为父不会在让他回云京的。还有方才为父是一时气急,并非是有意的。”
萧绝起身只字未言,只对着萧盛躬身一拜;便带着常言同一群残兵打道回府了。萧盛仰天而问:“难道当真是朕错了。”
书房内,简云帮萧辞处理好伤口离开时;正好撞上了前来的萧盛。简云行礼拜过,便也走了。萧辞看着跨步而入的萧盛,省去繁文缛节;问萧盛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萧盛落座将结果告诉了萧辞。萧辞听后心凉半截,水曲柳的桌面也多了几道入木三分的划痕。“我几百个兄弟惨死于他手,可父皇却不过褫夺其封号;禁足他一月。果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妄言。”
萧盛还想解释什么?可是看着萧辞一脸的嫌恶,话到嘴边再度咽了回去。萧辞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按住发疼的伤口握紧双手开口道:“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儿臣。”
“永居西北,无召不得归。”萧盛说罢又同萧辞解释此为权宜之计,等到来日尘埃落定;自己自会收回成命。萧辞回着领命尽力克制心中怒火同萧盛道:“今日就你我父子二人在此,我可否要父亲你几句实话。”
萧盛应下,萧辞随即将心中疑虑问了出来。“母妃之死,是你全权授意;还是你明知所有;又装聋作哑。”
萧盛没有给萧辞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像解答了他心中疑虑;又像不完全是回了一句我们都有自己的苦衷。萧辞气的拿起杯子朝萧盛的方向砸了过去。杯子堪堪擦过萧盛,坠落于地化为了残骸。
“阿娘第一次发病后,便借着给外祖父他们扫墓为由;偷偷找秦太医看过。还有那封和离书,我代娘亲谢过了。”
萧盛瘫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待到缓过神,才将心底埋藏的秘密吐了出来。“你离开的第一年,你娘便就病重了。可她怕她一走,在无人护你周全。便求到了你皇叔处,得了这五年光景。那茯苓糕我起初不知你娘爱吃的缘由,直到有一日她吐血昏厥恰巧被我撞见;我才知原委。我知你娘的性子,她瞒着自有她的理由。于是,我只能偷偷让太医暗中加些药中和毒素。但五年,阿辞你娘亲撑的够久了。”
“所以你默许太子迫害我娘,所以我娘就活该被你们害死。”萧辞急火攻心,扶着桌案吐了血。萧盛见状上前扶住了快要倒下的萧辞,萧辞挥开其手言道:“不必了。”
萧盛退后几步佝偻着身子,整个人显得苍老同落寞了几分;他叹息道:“欠你娘亲的,等下了九泉为父自会同她谢罪。至于你同你皇兄,为父老了;管不动了。你们爱如何,便如何吧。”
萧辞捂着伤口,惨白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道:“儿臣遵旨,只是如今儿臣伤重;便就不送了。”
萧盛让萧辞保重,转身离开了书房。豆大的汗珠自萧辞额头滑落,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的同时;也倒向了地面。赶来的原野扶起萧辞刚想喊人,萧辞阻止他道:“不急,你先陪我走趟太子府。”
原野满腹不解,继而愤愤不平道:“明明错的是太子,怎么反过来还要王爷你去同他负荆请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走吧。”萧辞步履艰难管自己先行一步后,原野也一脸不悦跟了上去。回到太子府门前的萧绝看着落下的匾额,步入前院的同时迎面而来的一巴掌也令他跪下认起了错。“孩儿知错。”
“你是太子殿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来的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费心保你周全;为你铺设前路。你放心,日后母后再不会干涉你之事了;你自求多福吧。”上官燕拂袖而去时,萧绝于身后拱手作揖道:“儿臣恭送母后。”
上官燕听着那句冰冷的话语,也深知这母子情分终究是到头了。萧绝看着自屋中走出的青霜道:“此事你办的不错,眼下我另有一事要你同常言去办。”
“殿下吩咐便是。”
“礼尚往来,本殿自当要还皇叔一份大礼;你们去将林忘归抓来。”二人领命离去后,萧绝则不疾不徐走回了房间。上官燕的马车没走出多远,便被人当街拦了下来。车夫随即回禀车内之人北王拦驾求见。
宫女掀开车帘扶上官燕下车时,上官燕看着手持藤条前来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