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指引陆余走向酒居之人,于门前消失的瞬间;推门而入的陆余也看见了另一番景象。百姓群情激愤同几个道士包围了一对夫妇同一个五六岁的稚童。而那稚童的眉眼简直就是尚年幼,还未长开的两姐妹的其中之一。
一个年岁稍长,霜眉白发的道长劝抵死护其妻女安好之人趁早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才是。安黎只是回以一句夫妻本是一体,誓言更非空口白话。我既应娘子生死相随,允她一生安乐。自她一言九鼎,不负她真心。
村长拄着拐杖声音洪亮斥责道:“安黎你当真要为一只妖,置全村百姓安危不顾。”
安黎厉声质问道:“那你们又凭何伤我妻女,你们总说众生平等;何以我娘子算不得众生。”
道长看着冥顽不灵的人,转变方向问起了尔沁。“夫人,难道你当真想看你的夫君同女儿因你而死。”
尔沁摸着尔尔的头蹲下身同她道:“安尔,娘亲有千千万万个对不起想告诉你;也想不留遗憾看着我的安尔长大;能永远是她的避风港。让她知道不管她走的多远,总有一个能归去的家。但对不起,我的女儿。爹娘这一次不能履行约定了,可娘亲希望你明白有些爱哪怕是生死也无法斩断的。还有记着以后不管面对什么?都要活下来;好好的活着。”
尔沁暗中施咒将尔尔送走的同时,道士也出了手。安黎同尔沁为保尔尔平安离开,同道士展开了殊死一战。被传送走的尔尔看着身中数刀,可仍拼命护自己离开的人泪水也模糊了眼眶。
陆余看着定格的画面,周身插满利刃;面对面跪着望向彼此;合上双眼;安详离世的两人。自诩正义的道士,笑意难藏的百姓;也不觉不寒而栗了起来。此时安凉的身影再度于不远处,指引陆余去往了别处。
可当陆余刚追上人,她便再度不见了。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脱险,朝城中走去的安尔。可陆余望着安尔的那双白瞳,自眉眼处显现出的莫回鱼印;也明白了两生镜的镜心在她身上。
先前那些道士未发现,应当是因为她娘亲尚在;故镜心并未觉醒。陆余想着,跟随安尔进了城。 进城的安尔摸着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闻着飘进自己鼻尖的香味;咬着自己的手;快步跑去了街市。
百姓看着天生白瞳,脸带莫回鱼印的安尔;害怕的全体避开朝她扔着东西;让她赶紧滚出去。安尔额头渗血,连连后退;捏着衣角;泪眼婆娑解释着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
百姓不听她解释,只是让她滚出去;别再进来。安尔被驱赶出城,只能去山上寻了些野果饱腹;找了个山洞将就了一晚。第二日,安尔在小溪边洗漱:抓着水中鱼时;看着朝此走来的人立刻放掉手中鱼逃了。可还没等上岸,便就一头跌进了小溪里。
夏满见状一个箭步跑去将安尔从小溪里捞出,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你没事吧,怎样?有没有哪里磕伤了。你爹娘呢,怎的放你一个人在此。”
安尔只是一言不发,不断往后退着。押货的人催促夏满,咱们该走了。夏满拿出自己带的一袋吃食放于地上道:“我没有恶意,还有这里有一些烧饼和馒头你记得收好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夏满同商队继续赶路时,捡上包袱的安尔也出发去了邻镇。冬至看着从后面跟上来的人,靠近夏满道:“阿姐,她好像也要去邻镇。要不我去同她说说,让她同我们一道走算了。”
夏满道:“既然她不喜亲近于人,我们不做叨扰便是。况且那孩子既知要跟着我们,不就证明她挺聪明的嘛。所以,放心便是。”
冬至听罢,便也没有再多言。午时,众人原地休息;吃着午饭。安尔也坐在不远处,吃起了自己带来的果子。小霜见此调侃道:“阿姐,你似乎救了一头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夏满让她少说话,赶紧吃饭;一会儿还要赶路呢。小霜吃着包子道:“我这不是替阿姐你不值嘛。明明你好心为她,可她呢还怀疑阿姐。”
冬至只是问小霜要是设身处地你觉得你还能说出这番话。小霜立刻一脸愧疚,闭了嘴。夏满让她们一人少说一句,看着休息的差不多的人言语着出发后;众人也继续赶起了路。
一路跟随的安尔,因为体力不支;加上穿了一天的湿衣服;高烧昏迷了。夏满见状立刻跑过去,抱起昏厥的安尔让商队原地驻扎将就了一晚。小霜给安尔把着脉,让冬至先去熬了驱寒汤。“营养不良,外伤未愈;估计要养上几日了。但阿姐,你当真要带上这孩子。毕竟,她的样貌.....。”
小霜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