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恒一笑道:“那你想知道神女未度化生魂,北辽诅咒不绝的原因嘛。因为三百年前北辽之祸,起于付家先祖一己之私。他想寻一风水宝地,庇佑北辽万世千秋。可不曾想因此破坏了虚妄地的封印,放出了那些不该现世的邪祟。所以神女封印的从不是什么百姓生魂,两极勾玉镇压的一开始就是虚妄地的邪祟。可百姓同付家先祖不感念相救之恩,更是在神女打算度化亡魂之际;联合道士足足于她身刺了一百八十剑。那天整条北辽大街浸泡血河之下,惊雷劈地;天空之上更是血月环绕;黑鸦遮天。每个百姓身后都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猎影使,神女现出狐狸真身;立于苍穹;手持琵琶弹起的一瞬;燃起的狐火将此地于须臾变作了断壁残垣。百姓更是看见了自己已化作白骨的躯体,同一只出现于此半实体;半虚化将自己魂灵引渡走的黑羚羊。百姓同付家先祖还未于恐惧中缓过神,神女的声音便在他们脑海中想了起来。我以神之名,诅咒尔等永世封于无归地;不得解脱。北辽终将重蹈覆辙,赎清今日之罪。”
百花明白原委后,问夜恒那神女可是穆家女穆卿。毕竟除她自己想不到有哪位真神,能不受制于天道;乱百年苍生命数。
夜恒落座道:“你猜的没错,可百花她仁爱过她的苍生;给过他们机会的。不然你以为何以除去此生,北辽从无祸乱。”
百花道:“那又是何契机,让神尊诅咒应验。”
夜恒道:“因为四年前,历史再度于北辽重演。十六岁的穆卿身挨一百八十剑,生生剥去了一身龙鳞;断了龙角。而那群将她视为异类的百姓同除魔卫道的道士自以为驱除了妖邪,可实则却是开启了北辽的覆灭。百花,你说无人为北辽众生讨公道;可又有谁能为因他们而死两次的穆卿讨一个公道。”
百花还想言语什么,只听院门外传来了鬼差的通传声。“帝君人已带到。”
夜恒请景年进门时,百花同鬼差也告退离开了。景年走进院中看着邀自己落座的人,拿出魂引灯道:“还请帝君如实相告。”
夜恒道:“魂引灯当年虽为我所灭,可那些恶鬼曾于人间贩卖过此物;故它是否有被有心之人藏起我根本无从查起。但它并非没有解决之法,况且你们所在之地也非真正的北辽。所以只要让生魂脱离无所归,再将他们度化即可。”
景年质问夜恒那为何天帝手中也会有此物,还有自己并非不知全貌。所以他让千雪的转世回归北辽究竟是为救人,还是屠杀。再者即便那北辽公主有开启禁地的钥匙,可神女封印她一介凡人怎破。故北辽之事,背后当另有掌棋人。不然凤冷熠怎会让她远离北辽四载,直至带她寻回神魂才放她离开。
夜恒只是规劝景年莫要太好奇某些事。景年起身道:“帝君既不愿相告,景年自也不会多问。”景年拜别夜恒,返回了北辽。
夜恒握紧手中杯盏,看着停驻于杯沿的赤蝶;只是苦涩一笑道比之我们他们何其幸运。
于客栈等候的两人看着归来之人,也将先前发生之事告知了景年。景年心下不安,明白事情越发棘手了。水沫看着眉头紧锁的景年宽慰道。“帝君,未到绝路;便总会有转机的。我和炎陵虽修为不足,但定会同帝君共进退的。”
炎陵附和道:“帝君不管如何,我们誓死追随帝君。”
景年眉头稍稍舒展,不觉自嘲道:“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两个比自己小六百岁的少年。”他谢过两人,告知他们自己也会毫发无损带他们回家的。
此刻房门被敲响,门外之人道:“在下渡魂师易逍遥同凤家小姐凤暖悠奉天帝之命前来助公子一臂之力。”
景年示意水沫同炎陵埋伏在房门后面的同时,走去打了门。在他看见同逍遥站在一起的暖悠后,也将二人请进了屋。
水沫同炎陵也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悬着的心。五人落座,景年也同逍遥与暖悠言明了北辽的现状。逍遥告诉景年渡化魂灵虽不难,可此地魂缚不破;他们便就无法离去的。
暖悠言裂缝空间既能互通,那便说明地脉已然出现分裂。所以毁去心脏,自然能破死境。明白暖悠之意的逍遥,动用画魂笔寻魂锁灵时;从房间各处流窜而出的魂影也逃向了街市。
紧随其后的六人看着从地底涌现的煞气化作光柱洞穿苍穹,将北辽笼罩在了黑暗之下。魂影汇集在煞气之外,形成了一个保护圈;令人无法轻易靠近。逍遥画符引咒,景年同水沫与炎陵则合力设置结界暂且挡下了魂影的攻击。
暖悠看着分裂的大地,塌陷的屋舍;也化作凤凰真身冲入了煞气最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