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春光正好,佛不语的梨花随风簌簌而落;宛如春日里的冬日落雪。可它褪去了冬日的寒冷,多了些浸透人心的温暖。冷熠一面喜欢这春景之美,一面又不免觉得这春风着实恼人了些。
他追着被风吹起的经文来到梨花林深处时,也看见了那位令他一眼人心的姑娘。可那时的千雪总让冷熠觉得她是自寒冬降临于世的光,虽透着温暖;又裹挟着寒风的清冷。
千雪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少年开口道:“你的经文,还有我不知此地有人。只是见此处梨花开的正好,才被吸引来的。”
冷熠慌忙从千雪手中接过经文道:“姑娘若是喜欢,日日来观便是。小生名唤凤冷熠,有缘相识;不知可否同姑娘交给朋友。”
千雪看着明明慌张不已却又让自己保持镇定的冷熠,不免觉得他有些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道:“下次再见,我定告知公子。”
可那之后,千雪没有再来;只剩冷熠在那里空守了一年。一年后,他离开前再次踏足梨花林时;也看见了于飞舞的梨花间跳着剑舞的千雪。
冷熠总觉得此刻的千雪像极了欲挥剑破樊笼,又奈何被绳索缠住周身;被无数看不清的无形之物拖拽难振翅高飞的雄鹰。无人知其苦,明其痛。冷熠席地而坐,变出一张琴弹了起来。
千雪不觉那琴音化作利刃斩去自己一身枷锁,让自己终重获新生;得了自由。舞曲终了,千雪拜谢过冷熠同他道了句别来无恙。冷熠回礼也道了句别来无恙。千雪看着同一年前比似乎沉稳了一些的人道:“卿卿,我的小字。”
冷熠等来那个迟到一年的答案时,内心雀跃不已;面上又只能让自己尽力克制这份欢喜。千雪看着面对自己漏洞百出的人,直接道出了他的心思。“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不知可表公子之心。”
冷熠震惊之余,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不知姑娘可愿。”
千雪没有急之给冷熠答复,只是同他道:“岁月磨砺,君心不改;三年之后;此地再见;小女自会给公子答复。”
归去天族的三年里,冷熠一边修习术法;一边收罗着各族的奇珍异宝;锦衣华服;玉器首饰;想着等来日见面一并送她。可偶尔冷熠也会因为担心害怕,寝食难安。他怕三年后,自己等来一场空。又担心自己收罗的这些宝贝,她皆不喜。
冷熠在不安同期盼着,等来了相见的那日。他看着如约而来,显露本相的千雪;也不觉这样的她虽仍就清冷孤傲;却又多了一丝温柔与淡雅。
一对透明的海蓝色龙角,一双琥珀色的眼瞳;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衬着她肤如凝脂的姣好容貌;也不觉叹一句当真是天生的尤物。“我家卿卿当真是美撼凡尘,粉妆玉琢的仙子。”
千雪眼中没有一丝波澜,语气冰冷道:“公子谬赞了,小女从来非美人之姿;不过平庸之色。还有今日我来见公子是为赴约,也为诀别。日后,你我后会无期。”
冷熠手中包掉落于地的一瞬,他掩去眼底悲问千雪为何。千雪别过头调整好情绪,再度看向冷熠道:“冷熠你我本就天差地别,不该有所交集;甚至于牵扯。”
冷熠看着离去的千雪,想上前抓住她的一瞬;却发现仍是晚了一步。冷熠跪在只剩自己一人的梨花林中,虽沐浴于暖春的阳光下;心却冷如坠入了寒冬。离开的千雪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擦去眼角那滴多余的眼泪,回想起了三日前之事。
她看着难得来化龙池见自己的白明,问他此次来又是为了什么?白明看着已然能化出人形的人同她道:“你可知三年前,你遇见之人是天族太子。千雪,趁未泥足深陷;及时抽身;同我回静海吧。”
千雪异常冷静道:“父亲,要是女儿非要固执己见;无法如你所愿呢。”
白时听着自家女儿说出的这番话,意味不明看向她道:“为父信你,毕竟我女儿可是龙族帝姬;生来非是池中物。”
千雪收回思绪,踏进静海。望着仍就花开不败的红梅,那矗立于此的亭台楼阁;也总觉得它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静海;未曾有变。白明看着归来的人,让她赶紧进屋吃饭。
千雪随白明进屋时,看着一桌珍羞美味;也久违的同白明吃了一顿团圆饭。可之后,千雪便很少在出门;只是在家中研究音律;修习之法。看不下去的景年,便日日来寻她;让她出去走走。
千雪不厌其扰扶额道:“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