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光瞬间被绝望的洪流吞噬,她爸爸根本不在家,她的爸爸抛弃她了,连她入学都不在,还不给够钱,妈妈……妈妈永远不可能为她上学做这种奔波。
绝望的阴影笼罩着,她眼神灰暗,无助至极,抖着嘴唇哽咽着:“我……没有家长会来……!”
“那就没办法了!”老师摇摇头:
“下一个!”
梁翠一张脸失去血色,木然地转身走了出去,身体微微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不知被风卷向哪,在哪零落成泥。
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回去吗?
放弃吗?
心甘吗?
人来人往,没有人会问一声,也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一个人茫然走着,默默地流着泪……
她忘记了曾经答应爸爸“不流泪”的誓言,直到哭够了,生活还要继续,世界不会因谁停止转动,何况这么个“小事”。
不能读书而已!
再小不过的小事,村里百分之八十的孩子都没继续读书,人家照样生活的好好的,你也不过是其中一员罢了!梁翠讽刺自嘲。
转身,背上麻袋,提着水桶,踉跄着走出校门。
别了——
我的学校!
想起不久前二姐说到文理分科时,问她,她喜欢文科还是理科,如果她以后也上大学,她最想读什么,毕业后想做什么?
她当时犹豫着,因为想起二年级那时和爸爸说的不切实际的“大梦想”,医学家能不能当暂且不说,但长生不老药那就是幻想。长大了,自然就不天真了。于是认真的想了想,回答:要做医生!医学家就从医生做起吧。
姐姐笑了笑,说当医生很好,她这么聪明,记忆力这么好,实在是很适合当医生,让她努力读书。
是啊,努力读书——也得有书读啊!
现在,别了——她的读书梦!
别了,她的梦想!
梁翠背着行李,麻木向着来时路走去,两旁树荫林立,秋风吹过,沙沙声响起,仿佛是树叶在向树妈妈做最后的告别……。
走在落叶中的她,越发显得身形凄然孤独。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梁翠走到街道上,看着两旁基本一模一样的房子……。
突然,她丢下背上的麻袋,手上的水桶,跑向房子,左看右看,来回跑了几趟。
今天不是街日,很多房子不开门。
她在一所房子的门前停下,毫不犹豫的敲门。
门开了,两人都一脸懵,反应过来梁翠立马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敲错了”。
如此反复敲了五家。
第六家门一开,她眼泪立马又掉下来,颤抖着喊:“姨娘——!”
姨娘楞了一下:“你是?——”
梁翠赶忙胡乱抹干眼泪说:“我是玉英的女儿,叫梁翠,姨娘,两年前我和我二姐来过一次”。
姨娘恍惚一下就说:“梁翠啊,你怎么啦?”
梁翠眼泪又掉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哽咽着急忙回道:“姨娘,我钱不够交学费,学校……学校不要我,姨娘,你能借一百块钱给我交学费吗?”
姨娘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屋,两分钟没到又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鲜红的钱,往我手上一塞,道:“去注册吧!”
梁翠只觉得喉咙堵的厉害,再说不出话来,她连忙抹干眼泪,虔诚的给姨娘鞠了个躬,转身往回走了。
这个姨娘其实并不是梁翠的亲姨娘,梁翠有一个亲姨娘,但早早去世了。
这个姨娘是拐几个弯了,一表三千里的表表姨娘了。
梁翠也是有次过年和姐姐出街,奉命捎带一些农产品给姨娘,就去过她家一次,也没逗留多久,再加上她们家兄弟姐妹多,所以姨娘不记得她是很正常的,能承认已经是姨娘情深义重了,更别说真的给她钱!
她感谢老天没绝了她的路,更感谢姨娘,是姨娘的深情厚谊给了她继续读书、继续梦想的机会。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知道,这一次的恩情,她会牢牢谨记一辈子,不会忘记姨娘的再造之恩,有能力了定然千倍还回去!
梁翠刚提起行李往回走一段路,却突然看见罗华荣骑着自行车,满头大汗的出现。他看见梁翠那一刻,急忙跳下车,顾不得放好车,就向梁翠冲过来。
“阿翠!”他一把抓着梁翠的双肩,梁翠手中的行李再度落地,罗华荣压根不管,只看着她,看到她明显哭过的双眼,心里就纠痛地厉害,十分后悔自己没有说清楚,没有早点找到她,让她一个人面对,当时她的心该有多绝望。
原来梁翠虽极力掩饰,但熟悉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