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了,使得那贵州小伙子那贵州老乡做为死者生前的好友,对死者有一股莫名的怨恨无从发泄,甚至以为这是天意,该当要死,嘴里老总是念叨个没完没了,神神道道,迷信宿命论,欲要从中麻痹自己的感情,节哀顺便。
另一班人马中也有个别贵州人,同样对死者怀有情感,难以消释。
来子对死者的死颇有看法,能与他们就此进行谈论,打成一片。
那贵州老乡与来子比较投缘,再加上那贵州小伙子的关系,使得那贵州老乡与来子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那贵州老乡稍微了解到来子的一些情况后,就主动表态明天就顺便带来子到他那里去找活路,听那贵州老乡的口气,好像这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来子明天只要跟他去就马上可以有活路干,那贵州老乡还事先就跟来子说明,那是打混凝土的活路,比较自由。
有这等好事来子当然会领情,来子虽然还不清楚那贵州老乡是干什么的,但凭直觉就认为完全可靠,不必多虑,也诚心诚意想交这个朋友,出门靠朋友,不就是这样吗。
来子并不认为干打混凝土的活路,会有失身份,既然出门打工就是这个样子,那他无论干什么活路都与他的理想没有多大关系。来子还不清楚他的理想是什么,勿庸刻意做出什么选择,也就顺其自然,无可无不可。
就连工头也在那贵州老乡的面前替来子说情,趁热打铁,说是来子刚来的时候,实在是很惨,在这里干活路的表现也不错,正需要那贵州老乡带去找活路,好像认为来子从此就应该走上这条打工的道路,不然就会倒退。
来子也就更加珍惜那贵州老乡的一片好意,这是上天安排好了的,这几乎是死者用一条生命在牵线搭桥,并不认为他主动自个去找活路,去找工厂,就一定会比这好,更不认为跟那贵州老乡去找活路,就等于是从此走上了这条打工的道路,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不过是在现实中被动作出反应罢了,不过是经历反正无论经历什么都还是他应该要经历的经历吧了。
来子确实还没有做什么长远打算。也还不适宜任何打算。真是还不如被逼着让他走上一条唯一能走的道路,所谓理想可不可以理解为心中还是多多少少有孔乙己的长衫包袱。不能像读完初中就打工那样轻装上阵容易上道。
天黑以后,那几个贵州人按照他们那里的习俗将死者的遗物堆一堆烧了个精光,唯有死者的蚊账让来子拿去了,一点忌讳也没有,这是何等的唯物主义,一点唯心主义都没有,连死人的蚊帐都敢拿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