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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子重新搭上了一辆大巴车后,再又换了一次车,再又租了一次摩托车,还又搭了一次中巴车,还又租了一次摩托车,最后这才算平安找到了华为工地,实在太性急了,途中几乎没作一刻间息,没作一刻考虑,就是多花点钱也在所不惜,像是被动任由当成一样东西,一步一步送到了华为工地。
来子找到华为工地,发现华为工地原来是如此浩大,叹为观止,隐隐担心,在如此浩大的华为工地叫他怎么去找舅舅们的那班人马呢,
来子找到华为工地时大概是上午十点的样子,所有工棚区没有多少人,估计肯定大多还在工程区内上班干活。来子胡乱在工棚区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收获,心乱如麻,怀疑舅舅们的那班人马难道在华为工地就这么微不足道,或者是舅舅们的那班人马已不在华为工地,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来子甚至悲观地想到如果在华为工地实在不能找到舅舅们的那班人马,他就只好到华为工地的其他班的人马当中去找活路,再也顾不得来之前父母亲大人对他的指示,将在外军命有所不从。
来子彷徨犹豫了一阵后,才想到要在工程区门口前面去守株待兔,估计离中午下班时间不早了,也不必太心急,心急等不得鸡蛋落屁股,不能乱了阵脚。
来子在工程区门口前面的某小商店里等到中午下班的时候,只见有好多好多戴着安全帽的人,开始从工程区门口蜂拥而出,洋溢着欢快与喜悦,活蹦乱跳,来子大开眼界,兴叹不已,他在广州也干过两个工地跟华为工地没法比,这简直跟上班一样。
很快还是四舅的内弟,先发现到了来子,两人顿时尖叫不已,至此来子算是比较顺利地找到了舅舅们的那班人马,暗自庆幸,总算没有出现他想像中的那种坏的局面,好像接下来他就无须再为自己作什么主啦。
来子见到一舅二舅四舅好生惭愧,舅舅们也甚感意外,事先一点都不知道来子会这么找来,舅舅们还是热情地招待来子,欲要让来子既来之则安之。
舅舅们还很不习惯把来子当作打工仔看待,还看作是以前的样子,更何况来子还多读了四年农业,几乎不忍心让来子也加入进来干活路,来子也很不习惯在舅舅们面前表现得完全像个打工仔,不想让舅舅们觉得他变了很大的样子,还想在舅舅们面前保持以前的样子,
好像真的就只是来做客,只是来玩玩。
这班人马有二三十号人,分别住在两间工棚里,来子的四舅是领班,后来三舅,五舅也先后加入进来了,来子的五个舅舅都到了一块,这班人马中可以说都是些亲人,来子大都认识,大家说话都说家乡话,完全就是一个大家庭。
来子出门在外的那种感受变得十分模糊,都有些弄不清他找来是要干什么的,十分难为情,很不习惯。
舅舅们也并不急于让来子加入进来干活路,只是将就着先解决来子的吃住问题再说,出门毕竟比不得在家里。
来子感到他给舅舅们添了不小的麻烦,也没有明确要求加入进来干活路。
来子甚至还凭边防证,从布吉海关进到关内专程去找什么人才市场,但没有找到,也就作罢了,还很盲目,还想瞎碰瞎撞,不知天高地厚,还没有定下心来。
来子并不认为来找舅舅们就一定要跟舅舅们一块干活路,倒是倾向于随便只要能另找个什么活,也不想跟舅舅们一块干活路,这种心态,真不知要作何解释。不完全是不好意思,但肯定有不好意思的原因。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孔乙己的长杉包袱,不能在舅舅们面前甘心做打工仔,就算他不认可有孔乙己的长杉包袱,也不得不在乎舅舅们的期望。
舅舅们完全把来子当客人一样供养起来,特别是有一次四舅在安慰来子的时候,竟煞有介事提意,要让他们五个当舅舅的都凑些钱给来子,好让来子回家去,来子听了心酸不已,凭地让他成为舅舅们的包袱,进退两难,不能自主,提不起劲头来。
来子在到华为工地的第四天,还是能够正式加入到这班人马当中干活路,不再靠舅舅们供养,这应该算是一种必然的结果,身不由己,来子重又成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浑小子,处处受到舅舅们的庇佑,好像来子在广州打工的经历完全可以忽略不算,就当是这才开始打工的。
这班人马是在工程区内某栋有八层的大楼,做木工的点工活,大工60元一天,小工30元一天,正规八小时一天,加班每3小时为半天,每6小时为一天,中餐晚餐都凭饭卡到食堂里打饭,早餐自行解决。
来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