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支书还要问,被米月制止了,问光驼子:“孩子失踪当天,你在干什么?”
光驼子道:“我还能在哪里,在一整天都在山上棚子里。”
“有谁作证?”
光驼子指了指张支书:“早上是支书看我上山的,还同我打了招呼,下午支书就带人上山找我,问我孩子的事,我才知道有孩子丢了……”
米月的疑心,却到了杨素清身上。
下山的路上,米月问张支书:“这个杨素清,在村子里怎么会一个亲戚都没有?”
张支书道:“这个杨素清,他爹叫杨志,这杨志原来也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是外地来我们村里小学教书的,杨素清的母亲叫李玉梅,只生下这个杨素清。杨志聪明帅气,好学上进,书教得好,被县教育局领导赏识,派到县学校教书,被县学校的一位女老师看中,那女老师通过关系,让杨志转了正,这杨志就与这女老师好上了,一年到头不回村里,这村里后来包产到户,家里只有这李玉梅里里外外干活,这李玉梅也巧了,人长得同红灯记里的李铁梅一个模样,所以村子里的人不叫她李玉梅,叫她李铁梅,这村里的一个小伙子,叫张大壮,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干农活,就在农忙时节,常常来帮她,这一来一去,就好上了,夏天搞双抢,他们俩一起插秧收稻子,大热天的,衣服穿得少,一天中午下暴雨,俩人衣服都淋湿了,在棚子里躲雨,干柴烈火,就做下了事,被人撞见,这玉梅抹不下面子,竟投那地下河自杀了,那张大壮后来也失踪了,那时这杨素清正在读高中,她父亲杨志要接她去城里,她死也不去,书也不念了,就自个留在这村里种地,好在这村子里的人都同情她,照顾她,把她当作儿女姐妹一样。”
米月问:“她还去看她的儿子吗?”
“她哪里还敢去,她那小叔子,还不死心,带人来过村里,想逼她回去,村里的几个小伙子看不惯,把他给轰走了,对他说,再来纠缠的话,打断他的腿,他也就不敢再来了。”
杨素清的房子是村东头的一座独立院落,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砖瓦房,门前的庭院,打扫得十分干净,院子里有一张石桌和四条石凳,石桌上滩开满桌的红辣椒,一只大黄狗冲着来人狂吠,杨素清从屋里出来,米月一看,是一位白净端庄的妇人,中等丰满身材,一头齐肩青发,一张俊秀的脸,上身一件白底蓝色碎花衫,下身蓝布长裙。张书记作了介绍,杨素清忙将狗拴了,热情招呼客人在石凳上坐,取来竹箕,十分利索地将桌子上的辣椒收拾了,很快就泡上茶来。
米月对杨素清道:“你的情况,张书记都给我说了,孩子的事,还有那笔钱的事,你这样处理,这对你不公平,你可以求助法律嘛,法律会为你作主的呀。”
杨素清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男人都死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孩子在他们那里带,我也放心,将来两位老人百年了,孩子还不是我的!我是没有了丈夫,可是对那两位父母来说,他们那失去儿子的心,比我还痛呢,就让这孩子留在他们那里,那钱让他们花,让他们带孩子,也让他们俩口子心里好受些。”
米月一听,不禁对这位女人肃然起敬。
“毕竟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这一天到晚不想他吗?”
“怎么不想呀。”素清说到这里,两眼泪水就出来了,她抹了抹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米月不忍心再问了,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这件事,我来给你做你婆家的工作,让孩子交给你,或者两家交替着带,让你那小叔子再也不敢缠你,你看行吗?”
杨素清感激地点了点头。
米月问:“这村里孩子失踪的事,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还担心与你有关呢?光驼子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杨素清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米月。
张支书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晚上的獐叫声,就是光驼子弄的。”
“我知道。”杨素清冷冷道。
“你知道?”
“你怎么知道?”众人都惊异起来。
“他不就是想吓唬我吗!”
“那几天晚上,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张支书急切问。
杨素清哼了哼,冷冷道:“他呀,我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张支书还想问,被米月制止了。有很多涉及敏感的事情,男人是不知道的,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现在看出来了,这个女子不简单,光驼子岂是她的对手!
米月问:“村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