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匆匆离去。
姚成星不解:“宋师兄,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将那只妖的下落告诉我们?”
“我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告诉我们,”宋业耐心地对他们说,“但他们在此间居住,甚至做起了生意,想来不是奔着惹麻烦去的。我们先将来意告知,若他们不愿配合,届时我们再采取其它法子也不迟。”
他们了悟地点头。
“可是,”邹青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道,“他们一直在这里的话,我们不用管么?”
邹青明白,非我族类的,并非全都包藏祸心。但这里毕竟是人类的城镇,那些普通人们,他们能够容忍这些妖和他们居住在同一座城中么?
宋业理解邹青的担忧,毕竟这不是一只或是两只妖的问题,而是这一整条街里几十只妖的问题。
它们化出了人形,和无知无觉的人们生活在一起。
“这件事,我们当然得管,”宋业认真道,“不过,我们先得弄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身为人族的一员,他们当然得为人族着想。放任妖族在这里聚居,像许夫人这类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店小二回来了,但他却跟在一位青衣妇人的身后,神色敬畏。
店小二向宋业他们介绍:“这位是青胥夫人。”
青胥夫人不欲与他们多说废话,她直截了当地问:“就是你们要找那兔妖?”
宋业回道:“是我们。”
青胥夫人打量着宋业,仿佛在心中评估宋业修为的高低。
片刻,她挥了挥衣袖,一只雪白的兔子骤然跌落在地。
青胥夫人抬了抬下巴:“喏,就是它。”
怀辛凑了过去,它用爪子拍了拍,那只兔子猛然缩成了一团,它瑟瑟地发着抖,显然极为害怕。
怀辛疑惑道:“它的修为呢?”
面前的兔妖身上的妖气和许府院中的妖气一致,但它修为极低,几乎和普通的兔子没有区别。
怀辛相信自己没有认错它身上的妖气。
店小二笑盈盈道:“几位客官,这小兔妖的修为已经被我们夫人废了。它前些日子偷了我们夫人的东西,我们花了好些力气才把它抓回来呢。”
这么一来,城中飘荡的妖气也有了解释。
这算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宋业他们不会多问。
宋业蹲下身子,手指按在兔妖的头上,将灵力输入。
随后,一枚略有些奇形怪状的印记在兔妖的额头浮现,印记上有着细小的字符,宋业猜测那是妖族的语言。
宋业的灵力丝丝缕缕地缠绕着那枚印记,最后骤然收紧,那枚印记便在灵力的裹束下粉碎。
那只兔妖在契约被毁后显得更虚弱了。
青胥夫人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见了那浮现的印记后,微眯了眯眼。
“这是……生死契?”
妖族中的生死契,分生契和死契,分别在结契的两人身上。
结生契者生,结死契者却未必会死,但死契却会源源不断地将主体的生机转入另一人的身上,以维持生命。到了最后,结死契者虽然还能活着,但也只剩下一口气,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了。
转换生机,偷生换死。这在修仙界无论如何都是邪术一般的存在,但在妖族,却只是一种寻常的契约。
任何一方死亡,生死契都会即刻失效。
这只兔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哄骗了许夫人和它自己结契,被死契吸取了生机,许夫人自然无可避免陷入昏迷。
这契约受天地法则的肯定,按理说不容易被毁。但这只兔妖现在没有了修为,契约的根基也因此摇摇欲坠,宋业也就毁得容易。
但无论怎么说,毁契违反了天地法则,宋业到底还是受了些反噬。他体内的灵力躁动,开始冲撞着筋脉。
宋业暗自调息,稳定灵力。
见此,青胥夫人似是想明白什么,道着:“难怪这小兔妖要来本夫人这偷那续命的宝物,早知它牵连了无辜的人,本夫人当时就该了结了它,也免得几位仙长来这一趟了。”
表面上青胥夫人的话无可挑剔,但如果宋业他们不来,也就不会发现群妖于此聚集。
对于青胥夫人来说,兔妖给他们招来了麻烦。但对于城中的人们来说,这又的确是一个隐患。
谁来解决,如何解决,都还是问题。
只靠宋业自己一人当然没办法妥协处理这件事情。术业有专攻,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