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业不关心旁的修士讨论了什么,他们本想找到青苍宗众人的位置,但招云台地方广阔,各门各派修士聚于此处。
他们一时间也找不到人,只好就近找了地方坐下,等待剑试开始。
忽而场上人声渐大。
“是徐宗主!”“徐宗主到了!”
徐秋河作为清寂剑派宗主,此时已到了招云台,虽说今日是清寂剑派主办的招云剑会,但她脸上依旧是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冷淡神色。
而反观跟在她身旁的大长老秦未,则是带着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时不时与其他门派的宗主长老点头示意。
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衡竹的视线也追着清寂剑派的一行人。
“我在城中时,听过他人传言,徐宗主与秦长老是同一师门所出,如今虽共同扶持着宗门,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衡竹收回视线,看向宋业和温寻庭,若有所思地道,“如今看来,传言未必是真。二位道友怎么看?”
此时,清寂剑派一行人已到了主位之上,徐秋河面对满座来客宣布剑会开始,秦未偏头给座下弟子吩咐着什么。
温寻庭:“清寂剑派入雪剑和裂冰剑的两位持有者,一人主内,一人主外,这偌大的宗门,缺她们任何一人,都不会是今天这副模样。而长老和宗主若是两股对立的势力,宗门内必定冲突不断,对外再怎么表现得和睦,却难以长期维持,迟早会让旁人看出端倪。”
温寻庭看见宋业认真地听着,顿了顿,又继续道:“这一任宗主继位以来,清寂剑派对外的声名与日俱增,外面的传言,并不可信。”
宋业也认同地点头,昨日他和徐宗主以及秦长老都有接触,虽然两人在他面前没有直接交流,但他直觉两人关系并非传言那般。
剑会开始,台上的弟子在一番见礼后已经交上了手。
二人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一时间高台上剑气激荡,两人之间你来我往,你进我退,好不精彩。
“好!”
“这一剑漂亮!”
“……”
场下喝彩声此起彼伏,已分不清来源是哪门哪派。
几场下来,招云台上激昂的气氛已酝酿至最浓。
“清寂剑派盛扶灯。”台上弟子站如青松,语调平稳地报出了自家门派。
霎时,台下议论声变大。
“盛扶灯?可是秦未的那个弟子?”
“当然是,清寂剑派难道还有第二个盛扶灯不成!”
“都说盛扶灯是秦未几个弟子中学她的剑学得最像的弟子,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能有多像!”
宋业并不了解盛扶灯,但身边的修士高声讨论着此人,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
盛扶灯是秦未门下的排行第三的弟子,论修为实力,他不如前面的两位师兄,但论名气,盛扶灯却更为人所知晓。
缘因盛扶灯某日下山除魔,于危急时刻连出三剑,挽救了无辜之人的性命。当时有一位渡劫期修士见此间天生异象,御剑赶来,欲出手之际就见盛扶灯三剑除魔,平息了动乱。
他不禁叹道:“盛扶灯这三剑,颇有其师当年的风范。”
却不曾想这句话不胫而走,很快被更多修士得知。传来传去,最后竟成了盛扶灯是学秦未的剑学得最像的一个弟子。
不管台下如何讨论,台上的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盛扶灯按住剑柄,目光放在了对手身上。
面前的人穿了一身黑衣,神色闲散,听到盛扶灯自报师门后,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奇怪,盛扶灯心想。那笑容不是什么友善的笑,那人看着自己时,不像是在看切磋的对手,而像是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那人打量着他,却又轻视着他。
两方对峙,仿佛都在等对方先出手。
片刻后,盛扶灯率先拔剑冲向了黑衣青年,两人很快过了数十招。
台下的修士一面观战,一面讨论。
“几位道友认为,这场比试盛扶灯能不能赢?”
“那还用说,盛扶灯可是秦长老教出来的弟子,他对面那人,你们可曾听说过他的名字?”
黑衣青年报过自己的师门,但场上的大部分修士都没有听说过,因此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黑衣青年不可能赢得了盛扶灯。
有人却质疑道:“比试才刚开始,道友何必这么快就下定论,依我看,那青年数十招后都不落下风,修为不可能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