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巳时,云之晗便起了床。
丫头们见她准备梳洗,都颇为好奇。夫人平时午时都不见得起床,今日竟然提早这么多?怕是有什么大事。
锦上忍不住好奇,一边服侍她,一边问道,“夫人,今日打扮得如此动人,是有何事吗?”
“臭丫头,小嘴挺甜,今儿是吃了蜜饯了吗?”云之晗解释说,“没什么事,就是想着去酒楼看看。”
“你和霜华也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了。”
“是!夫人。”
听见要出门,两个丫头开心得不得了。
梳洗后,云之晗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等着中午的大餐。
刚出侯府门,就听系统提醒说,“晗晗,你家三儿子在房檐上趴着呢。”
“嗯?大早上的,他不去上学,趴房檐上干嘛?练蛤蟆功吗?”
“不,他想知道你去哪?”
云之晗无奈摇头,这小子的性格太别扭了。
于是她倒回来,抬头望向屋檐,叫道,“柏辰,下来!”
谢柏辰听到娘亲在喊自己,纵身一跃,站到了母亲面前。
“娘!”
“你在这儿干嘛?”
谢柏辰低着头,扣扣手指,不知该作何解释。
云之晗也不强迫他,“现在得空吗?随我去一趟云盛酒楼?”
“好!”柏辰用力点头,能和娘待在一起,去哪都很开心。
……
云盛酒楼。
这是云之晗穿书过来之后,第一次看到自家酒楼,一共两层,一楼接待散客,二楼是雅间,接待一些朝廷大臣或官宦之家。
林大见谢夫人来了,赶紧过来迎接。
“给谢夫人、辰少爷请安。”
“林管家,不必多礼,这是在外面,用不着这么多礼数。”
“是,夫人。”
云之晗四处环视一番,问道,“客人一般何时来?这会子怎么也没见到几个人?”
“回夫人,咱家来得大多是常客,自从侯爷战死沙场后,官宦之家的客人就少多了。”
林大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云之晗明白,人走茶凉,任凭时代如何变换,都改变不了。
“林总管,这酒楼一直是你亲自治理吗?”
“是,夫人。打自您开了这家酒楼后,就交给小的来料理了。”
“把账本和书契拿给我瞧瞧。”
林总管领命,差人去把所有的账簿和契约都拿了来,并交与她。
云之晗上一世是会计出身,虽说古代的记账方式有所不同,但她基本还能看懂。
不过,账本不难看,难看的是这繁体字,太复杂了吧?
她轻声叹了口气,把柏辰叫了过来,“辰儿,将这份书契读给娘听。”
“好。”柏辰虽然也认不得几个字,但总比她这个现代人强。
“崇光八年正月辛卯日立契,立契人石明启,因祖父病逝,家中外债繁重,今自愿将云盛酒楼卖予云鹤立……”
云之晗听后,恍然大悟,这家酒楼竟然是原书主母父亲的产业。
父亲死后,才由她来继承,可为何归在了谢家名下?
随后,她又翻阅了几本账簿,发现里面的往来交易,有几笔对不上。
“林总管,这笔交易是怎么回事?食材明明卖了出去,却没有进账?而且还是上等的鹿茸和人参?”
林大听后,不寒而栗,老夫人可特意提醒了,决不能将此事告知夫人。
云之晗见他不答,继续翻阅后面的账簿,发现不止这一笔,原书主母不料理酒楼的这几年,这样的情况屡屡发生。
她将查出有问题的账簿都放在林大面前,责问道,“林总管,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这上面可都是上等的食材。”
“怎么就能不翼而飞了?而且在给客人们用的食材中,竟然还有劣等品,怪不得客人这么少!”
“这……”林大见夫人发怒了,不禁有愧于夫人,但他是谢家的忠仆,谢老夫人的话,他不能不听啊。
谢柏辰看他不说话,直接揪起林大的衣领,怒吼道,“我娘让你说话呢,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说!别逼我动手!”
言罢,将他用力扔了出去。
林大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依然抿嘴不言。
云之晗见状,也不再询问了,“林总管,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要说了,即日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