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一片嫩绿的叶子在空中轻飘飘随风飞扬,短暂领略了这世间的景象以后,心安愉悦地落在少女的脸上。
眉心处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少女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大脑还有些混沌不清,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摸着头,蹙眉思索,仿佛想要在记忆里寻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直到她的余光瞥见躺在另一边的万俟朔,她立刻停止回忆,慌张地跑到他身旁。
少年还未醒过来,他受了很重的伤,黑色的衣裳渲染着血迹,经夜晚冷风吹晾而变得皱皱不平。
这身体可承受不了昨夜那么多黑煞气侵入体内,也只有万俟朔这种不要命的疯子,才干得出来。
虞蝶嫜神情紧张,目光一一扫过少年身躯,渐渐地,她的心底涌上担忧和害怕,就连声音有刻着不安。
“臭脾气,臭脾气,你怎么了?”
她轻轻抚着他的脸侧轮廓,少年本就冰冷的身子此时更加寒气逼人。
她不明白为何他身上突然有了这么多的伤口。
她明明记得,自己为他挡下了刺来的匕首,他怎么……怎么还会受伤呢?
然而,他的气息是那么微弱,涣散的意识无法汇聚,迟迟不能醒来。
她这下彻底慌了。
不经意间,她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伤口已经闭合,若不是还剩下那一点未掉落的结痂,虞蝶嫜都快怀疑自己昨夜是不是在做梦。
她盯着万俟朔,又望望四周空落落的一片,周遭荒芜得什么都没有,一种不安又惊悸的心情产生。
正当虞蝶嫜想要召唤黑系统之际,远处传来熟悉的女子叫喊之声。
她回头望去,只见空竹发丝凌乱,衣衫破烂,残留的血迹显得她非同一般,而她正在一边跑,一边寻找,嘴里不停喊着:“姜荀,你给我出来。”
空竹慌不择路地边走边喊,全然没注意到虞蝶嫜和万俟朔的存在。
少女紧紧盯着空竹衣裙上的血迹,心生疑惑,她只能想到一种可能。
于是,她将万俟朔轻轻从怀里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空竹前方。
虞蝶嫜的脸色很苍白,虽然万俟朔让黑藤之毒从她体内消失,让匕首刺中的地方伤口愈合,但这一路走来所遭受的一切,还是让她元气大损。
见到前方一动不动站着的虞蝶嫜,空竹顿然停下,她有些不屑地望望虞蝶嫜,又仰头凝望湛蓝的天空。
就这样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想了很久,一动不动的虞蝶嫜缓缓张嘴,问出她唯一想问的一句话。
“昨夜想要刺杀万俟朔的人,是你,对吗?”
早就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空竹无所谓地整理了下袖子,垂眸盯着沾满泥土的鞋履,眼神黯淡。
“是我又怎样?”她轻快又痛苦地笑了笑,哪怕声音依旧如从前般温婉悦耳,但其中的残忍,虞蝶嫜一览无遗。
“蝶嫜妹妹,你说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救一个不相关的男人,居然舍得献出自己的生命,我倒是不明白了,这个杀人怪物究竟哪里值得你如此做?”
“他不是怪物!”虞蝶嫜斥声反驳,眼里是不容亵渎的信念。
“是不是怪物无所谓。”她挪开目光,望向躺在地上还未苏醒的黑衣少年。
“怎么样?他是不是快死了?我本以为昨夜错失良机,无法再杀他,没想到这个怪物居然懂得将心比心,为了救你,主动献祭生命和灵魂。”
一种不安的情绪荡然升起,虞蝶嫜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空竹朝虞蝶嫜走近些:“蝶嫜妹妹,有些时候,我还真想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只可惜……你非要和这种十恶不赦的怪胎在一起。不小心伤到了你,也不能怪我了。”
随后,空竹又望向这空无一物的荒芜之地,笑容随着心情愉悦而荡然浮现。
“你知道你中的毒可是世间奇毒?救你的唯一办法,就是由他收回黑煞气,承载灵魂分割之痛。只有这片怨气滋生的林子消失,你体内的藤毒才会随之消失。”
空竹隔着较近的距离,望着虞蝶嫜,眼里充满惋惜。“所以——他得以命换命。”
“不可能。”虞蝶嫜立即否决她这句话,眼神坚毅:“他还好好活着,不会死。”
“会不会死可不是你说了算。”空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这片黑煞气之林被涵养了数十载,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