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说的没错。

越襄心里也清楚。

就像上一世，他明明知道越家是被冤枉的，可依旧让王祎捉拿越家所有人，包括越沉。

只不过还是在问斩之前，被齐魏联手攻打，越铭寒、越沉被迫参战。

那次的统领将帅可不是陈东，更没有陈东的帮助。

被将军怀疑，被其他将士针对，被派往前线，无论输赢，都会受到那个将军的折磨，为了保全在都城的庄妍，他不得不忍气吞声。

直到最后在战场，竟然是被崔毅安排的人给暗杀死，尸骨无存。

而越沉也死在战场之上。

当时的越襄并未一同前往，得知消息后，闯进皇宫，威胁朝阳，才得到个前往的机会，想要找回父兄的尸骨。

代价就是替晋国赢下这场战役。

被当做要挟的庄妍则被囚禁在了皇宫之中。

可最后的结果呢，越襄胜了，却也死在了战场。

所以现在，即使当时朝阳承诺，会还越家清白。

可帝王心，难测啊！

尤其是现在，她也有些看不清朝阳。

或许，她从一开始都没有看清过朝阳。

在朝阳心中，她越襄从来都比不上他的天下，他的皇位。

不过，越襄还是愿意相信他。

在营帐内，她望着都城的方向。

心中也在默默祈祷，“朝阳，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越襄他们等的是，是齐国。

齐国一直在暗中与崔毅有往来。

至于是从何时开始的，或许只有崔毅自己才清楚了。

崔毅在朝中的势力，逐渐被瓦解。

到时候，他必将作最后的反抗，用与齐国的谈判进行抗衡。

朝阳为罢黜崔毅这个相国提前做着准备。

提前开设科考，选拔人才。

而赵康，宁不言等人也是可用之才，比之崔毅，有甚之而无不及。

为了避免崔毅之乱在身，朝阳一直对两人的态度相同，两人的对峙，才不会有一家独大。

至于和魏国的战事，有越铭寒和越襄坐镇，出不了乱子。

不过如此长久下去，耗费的只会是兵力人力财力。

到时候即便是解决了魏国，其他诸侯国一旦探清晋国虚实，很难不保证不会再次率兵来袭。

又是一年大雪。

越襄坐在距离军营驻扎不远处的一座山丘之巅，仔细的擦着手中的寒月剑。

身侧放着自己常用的乌金长枪。

作为越襄随身携带的两件兵器，每次下战场之后，她都会仔细的擦拭着它们。

长生似乎知晓越襄的习惯，找不到人的时候，就会在这里来找找，总是能寻到她。

越襄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身后的人是谁。

长生也不在乎，席地而坐，坐在越襄身边。

“探子来报，魏国东南方向有匪寇袭击，魏国西南之处发生了地震，死伤无数，还引发了疫病。许多人逃难四散，魏国国都涌入不少难民。现在魏国国君现在怕是无心在理会与晋国的战事了。”

越襄听见长生的说的这些，心中有些疑惑。

长生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疑惑。

勾了勾嘴角，“你是在想为什么上一世的你没有听说这件事对吗？”

越襄苦笑。

自己的想什么，这人都能猜到。

也就没有遮掩，点点头。

“是因为蝴蝶效应吗？因为改变了崔毅的行动，改变了越家，改变了晋国？”

“是，也不是。地震和匪寇的事，确有发生。只是当时的你，一心扑在战事之上，而崔毅有意隐瞒了下来。他担心知道这件事情后，你会去和魏国谈判，这样，他的计划就落空了。”

“朝阳知道吗？”越襄想到，那时候的朝阳，虽没有现在决策力强，但绝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提线木偶。

“他。”长生犹豫了一下，对上越襄殷切的眼神，“他不知道。”

“崔毅将知道这些事情的探子都暗杀了。消息没有及时传到朝阳耳中。等他知道之后，事情已经是另一副样子了。”

越襄停顿在寒月剑上的手，继续擦拭起来。

她知道长生所说的另一副样子是什么。

大雪夜的星空，很好看。

和她之前见到的一样好看。

只